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摔在地上的她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看着陆希的方向,模糊的视线并没有掩盖双目之中的仇恨。
“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将军……”她喃喃着,看向了已经落在甲板上的德雷克·欧伦蒂安的首级,露出了凄美的目光,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本来想打完了这一仗才告诉你的。”
“这,陆希……”塞希琉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恳切地看向了陆希。然而,刚刚开口,那边却已经响起了“呯”的一声。
卓尔萝莉近距离开了枪,子弹的螺旋冲击波当场便将伊珊小姐漂亮的面容撕成了碎片,白的红的黄被搅成了一团肉酱,四处飞溅。然而却并没有沾在阿克迪娜的身上,她在开枪的瞬间便已经滑步退开了几步,然后抄手将地上的德雷克·欧伦蒂安的首级提了起来。
“老师,是要悬旗示众吗?”
“不必了,一个求仁得仁,一个以死相报,虽然不见得是事实,但我就当是真的听了,没必要再折辱他们的尸体了。好生收敛尸首,葬在一起吧。”陆希道。
伊珊小姐只是德雷克·欧伦蒂安的情(喵)妇吧?这样难道不是折辱他老婆的娘家阿普斯特家吗?呃,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塞希琉看着副官小姐惨不忍睹的无头尸骸,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微微张了张,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的目标并不是我。”陆希道。
塞希琉微微一怔。
“却是你。”
“……可,可是,这并不合情理。”赛希琉道。她就算是死了,大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啊,只有我死了,门阀派才有可能逆转局势。然而,门阀派再怎么废物点心毕竟也是个有多年历史的施法者集团,不可能不知道跨过道之大门和真神比肩的施法者代表着什么。就算是我毫无防备,这位副官小姐的刺杀也最多只能给我造成一点不轻的伤害,最多休养个几天就能痊愈,甚至无法阻止我进军的步伐。可你却不同,猝不及防下真有可能受到致命伤。而若你真出了事,我确实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此而疯狂。”
塞希琉心中有些美滋滋的,但还是疑惑地问:“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为什么呢?”陆希故意反问道,但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他却忽然觉得,觉得这种事情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塞希琉的好。
“不过,塞希琉,我们倒是可以猜猜看,你觉得,这些人是知情者与合谋者吗?”陆希指了指甲板上这大一群趴了一地的贵族军官们。
贵族联合军的军官们正从方才的神展开产生的震撼中稍微平复了一些,渐渐恢复了一点点思考的能力:哦?原来伊珊小姐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还真是挺能演的。她为了给司令官阁下报仇意图刺杀敌酋却被瞬间反杀了?连那张漂亮脸蛋都被打烂了死得惨不忍睹,还真是挺凄惨的……不过,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啦。她有实力是她的事,她要选择藏着掖着也是个人的选择,她现在就算是死了也算求仁得仁了。问题是,她刚才干了什么来着?
这这这这……贝伦卡斯特阁下,我们冤枉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刺客啊!
为首的鲁尔格中将开始发抖了,霎时间满身大汗,眼中也莫名地挤出来了一点点泪花。他哆嗦着,战战兢兢地用模糊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希,然后默默地将另外一只脚也跪了下来。
单膝跪倒和双膝下跪的区别,大家应该是明白的。
中将的动作引起了短时间的哑然,可随后的,所有单膝降服的贵族军官们也都慌乱却不见犹豫地奉上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膝盖。
“我们,我们真的不知情!请您怜悯,阁下!请您恩赐宽恕!”鲁尔格中将颤颤巍巍地道。
“老师,这些就家伙真的很能演,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又在演呢。”阿克迪娜道:“所以,要全部杀了吗?正好我还学了一点血之献祭的手法,就算是一次性弄死十几万人也绝不会引发瘟疫或诞生亡灵什么的。”
“嗯,卓尔精灵至少也有好几百年没进行过血腥献祭了吧?我对这种仪式还是很感兴趣的。”陆希饶有兴致地道。
于是乎,双膝下跪的军官们干脆趴在地上哭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