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没有享受过大哥的庇护,大哥又有何不安心?身为七尺男儿,理当浴血沙场,保我人族子民不受外敌欺辱,怎么到了大哥的嘴里,这就叫做好勇斗狠?为何我要做什么事,到了大哥的眼里都是不务正业?大哥所谓的正途到底是什么?不为国为民,习武又有何用?大哥地位尊崇,又武力超绝,可这些年,您又为沧州的子民做过何事?您说说,这些年,沧州子民是念二叔这个大公的好,还是念您这个圣主的好?”
“放肆!”那中年依旧面色无波,只是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那一声轻喝,竟惊得柳擎身边的少年浑身一颤,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那微微发抖的肩膀,也引来了素衫中年的不快,“九弟,你畏我如虎,这是何意?大哥就有这般骇人听闻吗?你二哥糊涂,你也糊涂吗?生为藏兵谷的小少爷,你如此怯懦,岂是大丈夫所为?二叔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还这般顽劣不堪,以为上战场就是儿戏吗?今日,你二人便随我回沧州,这征战之事,以后休要再提,若是再犯,休怪我家法伺候!”
“柳惊风!”柳擎一抬手,便打断了自家兄长的话,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正死死的盯着兄长道:“区区蛮族,竟也吓得您亲自赶来阻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您也不必再多说了,您做您的剑主,我做我的宣威将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反正这仗,我是打定了,管你同不同意!如果您还当我和老九是兄弟,就莫要在阻拦我们的前程了!”
说完,柳擎一拱手,便冷哼一声,转头离去,他身边的少年身子一缩,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柳擎的脚步。
柳惊风沉默着,望着柳擎远去的背影,良久,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苦笑道:“你以为,前面的敌人,只有蛮族吗?”
“二哥,万一大哥真要动用家法,咱们可怎么办!”少年跟在柳擎的身边,慢慢回到了人群之中,只是他那是不是紧锁的眉头,怎么都和身边狂欢之中的人们格格不入。
“你怕什么!”柳擎轻哼一声,满不在乎道:“等咱们打走了蛮子,回到帝都,二哥给你送一套最好的宅邸,绝对比你在沧州的府邸要好,以后,咱哥俩没事就不要回去了,要叫世人看看,离了他剑阁剑主,咱们一样混的风生水起,好不自在!”
“可是,我爹若是知道我忤逆大哥,非得打瘸了我的腿不可!”
“有二哥在,你怕个蛋啊!”柳擎双手抓住了少年的肩膀,扬声笑道:“柳植,你是要去当你的柳家小少爷,还是跟着我去当柳大将军?小少爷在沧州混吃等死,大将军驰骋战场,受万民爱戴,你不想吗?”
“听二哥的!”少年挣扎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谁家少年不叛逆,谁家儿郎不轻狂,做少爷的日子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如同那笼中的金丝雀,怎么也比不过纵横疆场,名扬天下那般自在潇洒。
“这才对了!”柳擎脸上笑容更甚,“不说大哥,就瞧瞧你爹,每日忙不完的公务,那奏折堆起来估摸着一个房子都装不下,每天吃不好,睡不安稳,就怕哪里有灾有难,哪里百姓受苦,你想想,你爹那个沧国公当的自在吗?随便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就比他过的潇洒,原本是天下有数的一方诸侯,却硬是活成了亿万子民的公仆,值吗?”
“二哥说得对!”少年笑着颔首道:“在家里的时候,我爹天天就百姓,百姓,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亲力亲为,每日里,我出去打个猎他都要嫌我聒噪,咱们还是当大将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哉!”
远处,各路主帅都已经带着亲军队伍辞别了百姓,辞别的陛下,慢慢的整队朝着长安城外走去,那里,有几十万大军整装待发。
柳擎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无悲无喜的自家大哥,而后一举手中的长枪,长啸一声道:“风!雷!沧州军,前进!”
“前进!”宣威将军的亲军大队,所有人都是扬剑高呼,那滚滚的声浪,再次使得帝都百姓权贵们热血沸腾。
隆庆十九年夏。
武成王联合渭国公率人族大军主力悍然冲出建宁关,与那蛮族七十二部主力决战于黑水原,同时,左右两路大军在宣威将军与冠军侯的带领下,历经千难万险,百战之后,终于会师于金帐王庭。
老巢被威胁,蛮族主力已然无心恋战,仓促回援之下竟被羽林军和玄甲军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一追一逐之下,蛮族东征大军全军覆没,而深入大漠腹地的风雷铁骑和琅琊卫在柳擎和徐琨的带领下,一鼓作气,拿下了蛮族大都,阵斩三十万蛮族皇卫军,并生擒了当代蛮王。自此,大夏四神将的威名,响彻了东陆,而年仅二十四岁的宣威将军,以百战百胜之战绩,打出了沧州铁骑的不败威名!
大朝会上,隆庆皇帝得知了沧州军和琅琊卫的大胜,当即泼墨留书,谓曰:“怒宣大夏神威,勇冠天下三军!”
那一年,火红色的人族大旗,终于插遍了七十二族的每一寸土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