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亲了亲妻子的唇,轻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这事我回来越琢磨越觉得可能。明远说得不错,大家都穷啊,每个月的那点工资,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余不下多少。像那家里孩子再多点的,就是每年的学费,都有付不起的。如果说突然下发一道文件,决定放开价格,允许价格浮动,大家肯定会担心因为提价而造成家里的存款缩水。虽然还是那么多的钱,但是却买不到同样多的东西了。这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冲击。就是咱们,恐怕也要大肆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以备不需。这小子的脑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够想得这么长远!”
“爱军,我倒是觉得与此将那些钱投入到采购里去,不如交给明远来投资。”刘岚小心翼翼地看了丈夫一眼,关于这个话题,夫妻二人也不是头一回讨论了。但是以前苏爱军总是避而不谈。刘岚倒是觉得既然夫妻二人都不善于理财,而方明远如今又玩得风生水起,晚上听他们说话,似乎方家饭馆要开到平川县里去了,方彬更是叫嚣着要开到省城里来,显然生意红红火火地。而且听方明远的意思,似乎还要再开一家超市,如果能够将这笔钱算做投资,投到方家的产业里,至少不用担心它贬值了。
“这样,日后就是物价飞涨,也不会苦了咱们的孩子。”刘岚见苏爱军脸色未变,于是大着胆地道。
“你不知道,那小子如今不缺钱,只是没法子兑换成货币!”苏爱军苦笑道,“咱家的那两三千元,连现在方家饭馆一个月的纯利都比不上,投给他,你说他给咱们多少股份合适?给少了咱们面子上不好看,他心里也不舒服,给多了,那岂不是咱们变着法地侵占方家的财产吗?”
“爱军,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刘岚迟疑不决地道。
“嗯?”苏爱军略微有些诧异。
“其实我觉得你有些太拘泥了。而且这话不仅仅是我说,明远他也说过。今天晚上你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明远和我谈过了,他说,这股份并不能完全以投入的资金来计算,比如说各项新技术,销售的渠道、人际关系,甚至于像他们饭馆里的新菜谱都可以折算成股份。这一次方家饭馆受到他人的欺压,若不是有你帮他一臂之力,那个李东星能那么好说话吗?所以他希望你能在他的这些产业中参股。这样,至少那些贪官污吏们再想动他方家的脑筋就要盘算一下,触怒你苏家的后果。这样一来,方家饭馆和日后开办起来的超市就可以省心省力,还少了很多上下打点的费用。对于他来说,以股份换取个平安,是再值得不过了。”刘岚轻声地道。
苏爱军苦笑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被妻子用手捂住了。“明远还说,如果说你不参股,那么日后他也不好意思总来麻烦你。平川县里如今应当是安然无事了,但是日后的省城分店,甚至于京城分店,他也不敢麻烦你们老苏家了。这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总应懂得吧。他还说了,要是你死活不同意的话,他就等咱们的孩子满月的时候,直截了当地将股份赠与给咱们的孩子,作为哥哥给他的降生礼,这样你总没理由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