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孤单。
刘识笑着摇摇头,解释道:“院长那里已经提前说好了的,你不用担心。他们是男孩子,将来是要成家立业、支应门庭的,不过是入个学,又离家不远,哪里就需要如此娇气护送了!”
暖暖知道父亲待弟弟们总是比她严格一些,哪怕是对最小的刘渤也是一样,是以心中虽有不忍担心,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刘识看了看身边一脸担忧不舍的妻女,还有那个兴奋地打量着书院的幼子,心中默叹一声,开口时却已经带了一丝温和的笑意,道:“咱们回去吧。”
其实,他又何尝没有不舍之情呢,只是孩子大了,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总得走出去,独自成长。
慈母多败儿,这句俗话自有其流传不衰的道理。
彭瑾点点头,一手牵着暖暖,一手牵着刘渤,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驶远,栖霞书院被山林遮挡,不见了踪影,彭瑾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车帘,叹息一声,暗自祈祷刘湛和刘澈在书院一切顺利才好。
因为刘湛和刘澈的入学,宁安伯府的气氛着实低沉了好一阵,哪怕是汪沅芷等小姑娘来府和暖暖一起聆听萧女史的教导,叽叽喳喳的,也没有让气氛重新活跃热闹起来。
直到二月底,刘湛和刘澈月休回家时,宁安伯府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不,应该说比往常刘湛和刘澈在家时更热闹了,简直和过年时有得一比。
因为刘湛和刘澈的归来,萧女史特地放了女学生们几天假,免得冲撞了这些各家的娇客。
刘湛和刘澈已经十岁了,来宁安伯府上学的女孩子们从五岁到十四不等,孩子们大了,总得讲求个男女大防,避避嫌。萧女史直接给女孩子们放了假,也省得刘湛和刘澈难得放假回来两天,在自己家也要避这避那的,不自在快活。
对于萧女史的体贴周到,彭瑾十分感激,让人送了一些民间的玩意儿过去,留给萧女史赏玩。
萧女史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深宫之中,虽然风光却也寂寞无聊,这一出宫,看着什么都觉得很新奇。对她来说,彭瑾让人送来的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比送她金银珠宝更让她欣喜。
萧女史想,当初汪贵妃仗着太熙帝的宠爱,开口让她来宁安伯府教授永宁乡君时,她心中还是颇为不悦的——她一辈子生活得小心翼翼、孤独寂寞,现在好不容易能脱离这深宫樊笼,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了,汪贵妃却不由分说地将她举荐到宁安伯府任女先生了!
她虽然佩服宁安伯府夫人的才学为人,但是也不想将自己的余生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一个牢笼里去啊!
可是,现在萧女史却渐渐开始起感谢汪贵妃当初的举荐了,她在这宁安伯府生活得自在顺心,主家慷慨大方、慈善体贴,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还帮助她成就多年的夙愿,将仰高汀辟出来给她开馆授徒,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人生简直是从到了宁安伯府才又重新开始,自在幸福起来。
这样一来,倒是两下里都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