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心思。
倒是孩子们还好些,虽然看不出有多亲近,至少也没有明里暗里的讨好谄媚,这才像是堂兄弟姐妹嘛。
一行人一路到了荣安堂,先和崔氏见了礼,刘诚、刘让和刘识三兄弟便先告了辞,去书房和刘克竟等人谈话,女眷和孩子们则留在荣安堂和崔氏说话。
至于家宴,自有崔妈妈跑腿安排妥当。
彭瑾如今是一屋子女眷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其他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表现出尊敬甚至是恭维来,争相将彭瑾往尊位上让。
“既然是家宴,那自然是不论官职,只按照长幼论座,三爷排行最幼,我又怎好僭越尊位。”彭瑾笑道,坚持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坐下。
若是以前,众人或许会觉得彭瑾这么做是惺惺作态、沽名钓誉,少不得要在心中腹诽几句。
但是现在彭瑾身份尊贵,远非他们可比,众人便歇了这心思,只剩下敬佩了。
宠辱不惊,也难怪彭瑾能陪着刘识从“阶下囚”的落魄,一步步走到今天太熙帝钦封的第一位伯爵——宁安伯的风光尊荣。
“三弟如今身为天子宠臣,风光无两,三弟妹却还如此谦虚,真是让人敬佩。”李氏适时地恭维道。
虽是恭维,但说的也是实情,因此其他人虽然觉得李氏神情语气稍显谄媚,但也没有便露出不满和轻视来。
“不过是随时处分罢了,当不得二嫂这句赞誉。”彭瑾微微一笑,得体谦逊。
崔氏见李氏堆着一脸的笑,还要再说话,不想她巴结人巴结到丢人,便先一步截断她的话:“叔彦媳妇说的对,既是家宴,依然是按长幼来论,否则哪里还有家宴的味道。”
崔氏这么说,也是不想今日备受冷落的刘惠再因为座次而愤怒伤怀。
这一年多以来,被冯征拘在后院的刘惠吃了不少的苦头,心灵备受煎熬,崔氏是分外心疼。
偏偏刘惠做的那些错事即便是身为母亲,崔氏也不好帮她狡辩开脱;而如今的刘府又远不是武威侯府的对手,崔氏就是想蛮不讲理,也没有底气和实力啊。
可怜天下慈母心,哪怕刘惠利用过她,践踏过她一片慈母情怀,崔氏依然不忍心放着唯一的女儿不管。
饶是崔氏如此维护刘惠,可是自打彭瑾进屋之后,刘惠除了初初相见时强颜欢笑地打了声招呼,便一直鲜少再开口,脸上也无多少笑意。
这让彭瑾暗自惊讶。
记得刘识代天巡行大齐海域回京以后,特地去武威侯府探望刘惠的时候,刘惠还在精神百倍地算计刘识帮她报仇,让刘识和冯征甚至是武威侯府对上呢。
怎么这过了两三个月,刘惠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呢,见了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明着巴结,暗中利用了。
如果说是被冯征拘禁得消磨了野心和精气神儿,为何之前一面都未显,偏偏这两三个月之间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