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病房大门被人一把从外面推开,屋子里或躺或坐或站的所有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樊学智只用眼角一扫,眼珠子就钉在那里,直勾勾随着来人一点点快速移动。
红肿着眼睛,一脸泪痕,从门口率先跑着进来的人还能有谁,可不就是让他心心念念,剜心挖肺惦记着的宝贝媳妇,何安安!
樊学智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虚浮,看到她,这人微微歪了歪头,放在被子上面的手轻轻抬起,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他嘴角抽动扯出一个有点像哭的笑容。
何安安难以置信的望着人,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她张了张嘴,想叫人,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软着腿,一步步走近过去,仿佛眼前的人是一具易碎的蛋壳,脆弱轻薄,轻轻一震就会碎裂。
何安安红着眼睛盯着樊学智,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几天之前才刚刚见过,还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的人,突然就躺倒在床上了。
何安安打从小时候认识这人到现在,就从来没见他这么脆弱过。
何安安视线一点点变得混乱模糊,她的手慢慢摸过去,轻轻放在樊学智脸上,小心翼翼摸了摸这人。淋漓破碎的水光中,她听着这人声音虚弱的说:“安安,不至于的,你别哭,我没事。”
何安安用牙齿啃咬着自己的下唇,伸手在眼睛上胡乱擦抹两下,肩膀剧烈的抖了抖。。。。。。
打从知道樊学智出事,让人在背后给阴了,还是四个人打他一个进了医院,何安安的一颗心简直快要被她自己给挠碎了。她只要一想到樊学智成了血葫芦躺在医院里,心里头那滋味儿,简直了,恨不得毁天灭地让所有人一起跟着疼,跟着痛,跟着抓心挠肝的受着折磨。
她乍一听说何建斌跟何老爷子连带着樊老一家都过来了,当时简直吓得肝胆俱碎,要不是樊学智出事了,出大事了,这些人能一起匆匆忙忙赶过来?
哪怕往医院赶的一路上,何建斌一个劲安慰她,说樊学智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她也没信。
根本就没法相信,樊学智是自己摔了一跤磕医院去的么?他那是被四个军校里训练了三年的学生拿木方子给打进医院的,都进医院需要住院了,现在来告诉她没事,她要是能相信,除非她真的被刺激疯,吓傻了。
直到真正赶到医院,看到这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面,身边输液架子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管子,这人也真的只是脑袋上面贴了一小块纱布,没像想象之中那样成了血葫芦,何安安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樊老太太疼惜怜爱的拉住何安安,伸手帮着她擦脸上的眼泪:“好孩子,不哭了,你小智哥哥没事,就是轻微脑震荡,我刚看到他时,也吓坏了,现在看着已经开始见好了。”
何安安听着樊老太太慈爱的哄劝,心里头那股委屈心疼各种复杂滋味搅合在一起的情绪,一时间没压住,又窜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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