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乌合之众的战斗力,对于拥有一定军事素养的楚欢来说,那还真是不放在眼中。
实际上一个专业的士兵与一个普通武装起来的百姓,双方的战斗差距其实并不小,军队是专业训练,其一年四季的主要任务,便是习练如何与敌对战,如何杀敌存我,在军队之中习练到的作战方法,绝非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普通百姓可以相提并论。
若是秦国的官兵战斗素养比开国之时有了急剧的下降,这倒也算得上是实情,但即使如此,专业与业余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更何况前往东南平乱的主力,是雷孤衡调拨的十二屯卫军精锐,地方卫所军或许战斗力有所减弱,但是十二屯卫军乃是帝国精锐部队,其战斗力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相比。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雷孤衡在东南的战事非但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反倒是败在东南,身死军中。
楚欢很难想象,天门道的那群乌合之众,竟当真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天门道虽然号称百万之众,但实际上的作战人数,却并不会太多,虽然明面上之上,雷孤衡统帅的秦兵在人数上似乎处于劣势,但是雷孤衡部下都是究竟训练的官兵,而且装备精良,再加上雷孤衡更是身经百战为大秦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名将,整体而言,天门道众绝不可能在战斗力上强过秦兵,但是结果却让所有人大感意外。
楚欢倒也想过其中的缘由,虽然有各种客观因素存在其中,但是楚欢心中却是认为,天门道之中,必然有善于行军打仗的军事人才。
此时听叉博这样说,心下一凛,暗想难道天门道的日将军,当真是一位杰出的军事统帅?
“日将军?”罗多沉声问道:“我很想知道,这日将军究竟是谁?”
叉博微一沉吟,终是轻叹道:“提多罗吒,莫非你真的没有想到他是谁?你当年也是见过他的。”
罗多皱起眉头,猛然间双眉一紧,失声道:“难道是......难道是他?”
楚欢禁不住问道:“大哥,你知道日将军是谁?”
罗多犹豫一下,终是微微点头,叹道:“此人与秦国有着刻骨仇恨,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跟随你们来到了东土。”
“你事情太多,自然没有将精力放在那人身上。”叉博道:“当年他遁入佛门,所有人都只当他斩断尘世恩怨,可是......!”
“他皈依心宗,更是前往天竺,我......我以为他此生便会留在天竺,想不到......!”罗多眉头忽然锁起,拳头握起,“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拳头紧了紧,却没有说下去。
楚欢大是疑惑,知道罗多显然对那日将军的身份一清二楚,看来日将军也是西域之人,却不知道是否也是八部众之一。
“你对此人,也并不会太陌生。”罗多转头看向楚欢,神情凝重,“你自然记得,当年被风寒笑他们追杀的鲁国太子?”
“鲁国太子?”楚欢一怔,随即眼眸中显出惊骇之色,失声道:“大哥,难道......难道天门道的日将军,就是......就是......!”只觉得匪夷所思,楚欢瞳孔已经收缩起来。
罗多微微颔首,道:“不错,日将军便是当年被风寒笑追杀的鲁国太子!”
“这怎么可能?”楚欢大是震惊,“鲁国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他怎么可能会是日将军?他的人头,不是被带回来送到京城,据说......据说当年还悬于城头,昭告天下!”
迦楼罗终于道:“那是假的,是风寒笑他们欺骗了瀛元。”
楚欢万万没有想到,已经死了二十年的鲁国太子,本以为他的尸首都已经化成了烟灰,可是如今却还好生生地活着,而且还是天门道日将军,指挥天门道众动乱天下。
“风寒笑他们率领几千人马西进,最后损兵折将,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迦楼罗冷笑道:“如果连鲁国太子的人头都没拿回来,该如何向瀛元交代?”他脸上显出轻蔑之色,“他们在沙漠之中长途跋涉,烈日炙烤,连活人都受不了,又如何能够保存一颗头颅?将一颗腐烂变形难以辨认的头颅交给瀛元,然后拿出几件鲁国太子的信物作为证据,瀛元又如何会怀疑?”
楚欢知道迦楼罗所言不虚,仔细想想,日将军是鲁国太子,却也是大有道理,鲁国太子当年在西北,本就是秦国的心腹大患,即使鲁国灭亡,鲁国太子还多次组织残部,与风寒笑对垒,只是实力悬殊,最终不得不逃亡,能够让风寒笑亲率兵马不顾路途遥远环境恶劣坚决追杀,亦可见在秦国和风寒笑的心里,鲁国太子是一个危险性极大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拥有统帅之才,却也是理所当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