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终于问道:“你可知道袁不疑?”
楚欢只觉得这名字异常熟悉,微一思索,立刻想起来,道:“王爷说的可是之前的金陵道卫所军指挥使袁不疑?”
汉王点头道:“正是。”
“袁不疑之前在金陵道起兵,杀了金陵道总督,自立为顺王。”楚欢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当顺王没几日,就被手底下的将官所杀。”
汉王点头笑道:“楚大人看来对天下之事也是了如指掌。”
楚欢皱眉道:“王爷为何突然提起袁不疑?你的兵马,难道与他有干系?”
“楚大人,袁不疑不过是金陵道卫所军的指挥使,金陵道距离京城不远,也正因如此,金陵道的卫所军其实并不多。”汉王道:“满打满算,金陵道所有的兵马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这还要连上总督禁卫军和地方州兵,如此兵力,远不能与你的西北军和赤练点的辽东兵甚至是河西冯元破的河西军相提并论,你们这些封疆大吏都没有轻举妄动,袁不疑为何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金陵起兵?那可是在经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朝廷发兵,几日之内,便可抵达金9∫,陵,他难道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
楚欢一怔,一瞬之间,灵光陡显,瞬间明白什么,“难道……袁不疑在金陵起兵,竟与王爷有干系?”
他此时想起,当初袁不疑在金陵起兵,确实是让所有人大出意料,只觉得袁不疑简直是愚蠢透顶,竟然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强作出头鸟。
楚欢也是一度疑惑,袁不疑既然坐上了金陵指挥使的位置,那就应该不是白痴,做出那等违反常理之事,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此时汉王这几句话,一时间便点醒了楚欢。
“不错,袁不疑敢于起兵,正是本王的吩咐。”汉王淡淡笑道:“东南沦陷,瀛元北巡,京城乱作一团,多少人心怀异志,但是却都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是本王,袁不疑又怎敢轻举妄动?”
楚欢皱眉道:“袁不疑一道指挥使,又如何任你指挥?”
“因为本王提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汉王淡淡道:“而且他当时也很清楚,卫戍京城的十二屯卫军几乎都调干净,京城极度空虚,只要发兵,很容易便能打下京都。如果仅仅是他,就算拿下京都,也要面临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可是有本王在,他当然就不会担心,只要拿下京城,本王身为皇子,站在城头,便可稳住京城局势,到了那个时候,他袁不疑也就不是什么谋反逆贼,而是扶持本王的大功臣了。”
楚欢叹道:“王爷深谋远虑,让人钦佩,如此看来,他自立顺王,也未必是他袁不疑胆子大,而是王爷你承诺要给他王爵之位。”
“与聪明人说话,就轻松多了。”汉王笑道:“如果没有本王弄到的兵部行文,他又如何能够轻易调动金陵的卫所军?”
楚欢道:“王爷当初装疯卖傻,忍辱负重,可是暗中却大动干戈,能够在兵部弄到调兵令,王爷果然是神通广大。”
皇后听到这里,凝视着汉王,眼眸中显出悲哀之色,却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只是乔明堂的动作比本王想的快。”汉王叹道:“本王知道乔明堂是太子党人,本王也想过,一旦金陵起兵,西山乔明堂会不会轻举妄动?本王想着,京城已经乱成那个样子,秦国也已经算是半壁沦陷,天下动荡,各地盗贼入云,那些地方大员自然都是各有心思,乔明堂掌控西山,应该也不至于对太子忠心耿耿,只是本王却想错了,乔明堂亲率西山兵马进京援救,而且堵住了袁不疑……!”叹道:“这世间最难算的,就是人心。”
“既是如此,袁不疑缘何被杀?”楚欢问道:“难道这与王爷也有干系?”
“本王说过,天下最难算的,就是人心。”汉王道:“袁不疑在金陵谋反,自立为王,坐了几天顺王,他就真的当自己是割据一方的枭雄,本王令他不必管京城,领兵进攻西山,可是他却找寻诸多理由搪塞,本王自然看穿他的心思,他是真的想要割据金陵……!”
“王爷想要一条狗,谁知道这条狗却变成了狼。”楚欢道:“王爷也当然不会允许有这样一条狼存在!”
汉王笑道:“所以本王做了一个安排,他做了顺王之后,对自己的安全看的极重,就算有人想要杀他,也并不容易。可是本王给他一份书信,又有好东西给他,他当然会如约相见,与本王相见,他当然会很隐秘,不会带很多人,只是他并不知道,他前往赴约,不过是踏入了陷阱而已。”
楚欢道:“他手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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