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rì看来,圣上的真正用心,是为了用汉王制衡太子,打压太子而已。”
“老爷,真的是如此?”郎夫人依然一脸茫然。
“我有九成把握。”郎毋虚肃然道:“汉王是用来制衡太子的工具,你瞧瞧如今太子那边的状况,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势头,这些年,多少tài子dǎng的官员落马,下场可是惨得很。如今太子败落下去,但是汉王又起来,今rì之汉王,就是当初的太子,而圣上将楚欢派进户部,那便是准备如法炮制,就像当年对付太子一样,要对汉王动手了!”
郎夫人显出惊怕之sè,道:“老爷,圣上要从户部开刀,你身在户部,是不是……是不是很凶险?”
郎毋虚点头道:“凶险万分。”
“那可怎么办?”郎夫人慌了神:“妾身记得,当初太子当官员落马,发配的发配,砍脑袋的砍脑袋,家眷下场更是凄惨无比……!”脸上已经有些苍白。
郎毋虚心神不宁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拉上楚欢这条线。楚欢是齐王的人,圣上重用,rì后如果齐王得势,楚欢的前程不可限量。”
郎夫人蹙眉道:“老爷,这些你是否真的确定?莫非是被那楚欢言语蛊惑?”
郎毋虚淡淡笑道:“黄毛孺子,岂能蛊惑我?若只是凭他三言两语,我岂能相信?”顿了顿,道:“其实从齐王身边的人,就能看出蛛丝马迹。徐从阳是齐王身边的头号人物,在朝中可是多次触怒圣上,朝中直臣以前可是不少,冲撞触怒圣上却安然无恙的,便只有徐从阳一人。你以为是圣上对徐从阳另加青睐?绝非如此,只因为徐从阳是齐王的人,所以圣上是为了保存齐王的势力,才会对徐从阳大家容忍,若徐从阳不是齐王的人,只怕脑袋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白骨。”
郎夫人显然是个多疑之人,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问道:“如果圣上真的存了传位齐王之心,这么多年来,为何齐王身边却并无多少势力?”
“这才是高明之处。”郎毋虚赞道:“所谓低调行事,便是如此。齐王孱弱,大家便都不会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子和汉王的身上。但是咱们差点都忘记,这大秦天下可是圣上的,圣上若想让齐王起来,也不过抬手之间的事情。如今迹象已经显示,圣上已经开始准备扶立齐王了。”
“老爷,要真是如此,你可要想法子。”郎夫人声音微颤:“如果圣上真的要打压汉王,你……你的处境可不妙!”
“谁说不是。”郎毋虚低声道:“可笑胡不凡那等蠢货,还不明其中关窍,一心想要打压楚欢,他也不想想,有圣上在背后撑着,就凭他也能整垮楚欢?幸亏我存了个心眼,打从楚欢进入户部就静观其行,今rì在户部衙门我最后试探了一次,司天台的药草银,楚欢二话不说便盖了印,倒是胡不凡要调动的其他款项,楚欢总是刻意刁难,由此可见,楚欢绝对是圣上安插在户部对付咱们的刀子。”
郎夫人终于明白过来:“老爷,你让雅仙过来,是想用雅仙拉拢楚欢?”
“不错。楚欢对雅仙并不讨厌,这就让咱们有了机会。”郎毋虚正sè道:“想要攀上齐王,避免rì后灾祸上身,就要从楚欢这条线下手!”
郎夫人蹙眉道:“只是将雅仙许配给那样的人,妾身实在……实在不甘心。”
“夫人,大局为重。”郎毋虚道:“若是万不得已,雅仙能够保我一门安危,那也值得牺牲。更何况也未必要如此,今rì我作了暗示,但是却没有直说要将雅仙许配给他,存了后手,一切还要静观其变。”顿了顿,抚须道:“我现在却是要想,该怎样让齐王相信我,免除rì后的灾祸。”
郎夫人提醒道:“老爷,这些也还只是猜测,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如果猜错了圣意,做错了选择,后悔也来不及。就算圣上真的要立储齐王,咱们想要投靠齐王那头,却也要小心汉王这边。你一直是汉王的人,如果投奔齐王,被汉王党的人知道,后果……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夫人说的是。”郎毋虚微微点头,一脸苦恼:“所以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既要取信于齐王,却也不能与汉王这边撕破脸……至少在汉王垮台之前,不能让汉王察觉我要另择门户!”
……
……
郎毋虚在苦恼,楚欢却在笑,今rì朗府一行,让楚欢明白了郎毋虚这家伙果然是墙头草,见势不妙,准备另择门户。
楚欢也怀疑郎毋虚是不是另有所图,但是想想当时的情景,郎毋虚几次情不自禁表现出的真实态度,让楚欢肯定此人十有七八是真的准备另择靠山了。
楚欢对郎毋虚这种人已经有几分了解,郎毋虚左右摇摆出卖旧主,这样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并不奇怪。
郎毋虚向要投靠齐王,对楚欢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实事求是地说,他在户部确实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如果郎毋虚真的改立门户,从旁协助,对自己的帮助定然是不小。
当然,对于郎毋虚这种人,楚欢从来都不会真的去相信他,就算郎毋表现出十足诚意,楚欢也只会相信三分,存七分提防。
骑马回到府前,远远却瞧见门前一道人影来回走动,楚欢皱眉间,那人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瞧见楚欢,立刻快步上前来,楚欢细看,却是武京卫西门署的孙静一。
孙静一远远就道:“楚大人,你可回来了,等你好久!”
楚欢翻身下马,奇道:“孙兄弟,有事找我?”
“楚大人,你也知道,你这府里没有护院,王署头嘱咐过我们,平rì里巡逻之时,多往这边过来,留个心眼。”孙静一兴奋道:“今rì有弟兄巡逻,还真看到有两个家伙在你府前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王署头已经带人将他们抓到了署里去。”
楚欢皱眉道:“什么人?”
“还在审问,但一看就不是好人。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还说他是你徒弟,打死我们也不相信。”孙静一道。
“我徒弟?”楚欢愕然。
他记得自己唯一的徒弟,好像就是宫里那个小混蛋静华公主,哪里还有其他的徒弟?西门署里有人认识静华公主,抓去的自然不是静华公主。
他现在还真是好奇,这年头冒充什么的都有,竟然还有人冒充自己的徒弟,顿时来了兴趣,笑道:“走,去看看,我倒想看看我的徒弟长成什么样子。”
两人来到西门署,署内武京卫都是恭敬行礼,进了院子,就听左边一间屋子里传出鬼叫声:“你们好大胆子,你们……哎哟,是谁踹我?我可是楚大人的徒弟,你们打我,等我师傅过来,他一定不会饶过你!”
又听一个声音冷冷道:“我劝诸位官爷还是弄明白再打。我们确实是楚大人的朋友,在他府前是等他回来,并非有什么歹心……!”
“还在嘴硬!”里面传来王甫的声音:“楚大人我们熟悉的很,从不曾听说有什么徒弟,就算有徒弟,那也是静云公主,什么时候多出你这么个徒弟?对了,你也老实一点,再要胡言乱语,将你另一只眼睛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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