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萨安营扎寨。许多将领都想立刻开始攻城,但对于文坻来说,此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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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明国皇子殿下,很高兴能够在开罗城外见到你。”费迪南一世的长子、也是阿拉贡王国的继承人阿方索面对文坻微微行礼,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其实在他看来,他的身份与文坻是一样的,但谁叫明国远比阿拉贡王国强大而且又是帝国呢?他也只能在二人会面时首先行礼。
“我亲爱的阿方索,你不用对我行礼。”文坻则用卡斯蒂利亚语笑着对他说道,而且按照拂菻的礼仪上前和他拥抱了一下。幸好阿方索在来之前特意洗过澡——阿方索曾经在意大利待过好几年,受到影响有洗澡的习惯——文坻才不至于被熏得胃泛酸水。
他们二人寒暄几句,文坻改回汉话问道:“费迪南一世陛下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今日是他们两支军队的为首之人会面的日子,意义重大,这次亲自带兵来到埃及的费迪南一世为什么没有来?
听到这句话,阿方索脸上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文坻,我父亲他生了重病,不得不留在亚历山大港养病。”
“陛下生了重病?是什么病?”文坻忙追问道。
“是肝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让几个医生治了好几天也没有治好。”阿方索道。
“需不需要我派出几位大明的医生为陛下诊治?不同地方的医术或许各有独到之处,比如印度的医生就能治大明御医束手无策之病。拂菻的医生治不好陛下,大明医生或许能够治好。”文坻道。
“那就请殿下派出医生为我父亲治病。”大明由于军事实力的强大和城市的繁华,使得其他国家的人往往对大明各方面都高看一等,阿方索当然愿意父亲被大明的医生救治。
说过这句话,他们就不再谈论费迪南一世的病情,谈论起正在进行的战事。“阿方索,现下最紧急之事是打败马穆鲁克国,夺取开罗和苏伊士地区,其他事情先放在一旁。”
文坻说道:“根据探查来的消息,开罗城内有超过二十万人,其中士兵就有五万人。若是塔塔一世用这五万将士驱赶城内的百姓充作民伕守城,则我军所面对的敌人会在十万之上。况且开罗城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上,两旁的河道最狭窄之处也有近三十丈,最宽处足有百丈以上,攻打城池十分不易。”
阿方索听到他这么快就说起攻城,有些惊讶。拂菻这个时候的战争形态有些类似于华夏的战国初期,正在发生变化,但许多贵族仍然坚持上千年来的传统,即使打仗的时候也极其讲究贵族礼仪。现在马穆鲁克人也没有冲出城来和他们打仗,二人第一次见面应当好好闲聊一番,再用一顿大餐,下午一块打猎,明天再商议攻城。文坻的做法让他难以理解。
‘这多半是东方的习俗,在战争完全结束后才会讲究礼仪,打仗的时候不讲。’阿方索心中想着。
“文坻,开罗城当然不好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尼罗河三角洲面积很大,纵向长度超过大明的十里,宽度也超过两里,周长足有二十五里。”
“这大大超过了修建开罗城需要的面积。你向东看去可以看到,被城墙围起来的地方还不到三角洲的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没有城墙的。虽然习惯上也将他们算作开罗的一部分,但这些地方显然要容易攻打得多。”
“而且奴隶将军们也不容易驱使城内的当地人。你应当知晓,马穆鲁克苏丹国的士兵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奴隶,当地人不能进入政府军中当兵,士兵与城内的百姓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圈子,除了信仰一样什么都不一样,就连说的语言互相都听不懂,想要让百姓守城并不容易。”
“你说的不错,可毕竟他们都是天方教徒,而我军对他们而言都是异教徒,他们不会愿意被异教徒统治,多半愿意协助将士守城。至于开罗城并未囊括整个三角洲之事,那些未被圈入城中之地确实容易攻打。但尼罗河毕竟太过宽阔,若仅凭陆师,恐怕难以攻进三角洲。”文坻说完,侧头看向阿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