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西域等地的人也有所差别,这样长相迥异之人统治印度,印度当地的百姓竟然甘愿被统治,我一直觉得十分怪异。”
写到这里,尚炳这段话并没有写完,可朱楩却慢慢放下书,抬起头看向道路两旁。他前几日走的路在阿洪国到孟加拉国的中间,人烟较少,树林多些;这里已是孟加拉国最繁荣的几处地方,道路两旁并无树木,只有成片的田地或池塘。但朱楩却仿佛见到了树林一般,喃喃说道:“我与沐昂均猜测之所以前几日有敌军骚扰,可今日并无,猜测是因为道路两旁不再有树木,他们想要掩藏十分困难。这话确实说得通,可应当还有别的缘故。”
朱楩坐在马车上,向外张望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说道:“臣见过殿下。”
“盛将军。”朱楩也回礼。
“臣冒昧询问,殿下在想何事?可是在担忧明日攻打巴布纳城不顺利?”盛庸问道。他见朱楩将脑袋伸在马车窗户旁看了好一会儿了,不由得上前询问。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与朱楩谈论明日如何攻城,而是想要劝说朱楩坐回车里,不要把脑袋放在窗户旁。虽然道路两旁没有树林了,想要偷袭大军绝不可能。但或许有几个人手持弓弩想要刺杀明军大将,朱楩脑袋放在窗户旁有危险。只是这么直白的与朱楩说可不好,所以盛勇先挑起一个别的话题,再劝说他将脑袋放回去。
“孤确实是在担忧明日攻打巴布纳城不顺利,但并非是因为现下的缘故。”朱楩说道:“孤适才看秦王从西北派人送来的一本书,发现里面写到,印度的天方教徒国家都从天方或大食招募将士作为精锐之师;蓝将军的来信似乎也说过,德里苏丹国、孟加拉国等国的主力人马也都比较白,不像是印度本地人。”
“这有何不妥之处?”
“盛将军,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偷袭大军的敌军,长得黑不黑?”
“比大明百姓黑一点,与南洋的土人差不多。殿下是说,”盛庸忽然反应过来:“与大明作对的几个国家都是由天方教徒统治,麾下的精锐主力应当是比较白的人,而非印度当地人。”
“可他们既然知晓了殿下带大军南下,为延缓大军南下的步伐,即使派出许多当地人做炮灰,也应当有精锐压阵。可前几日一直没有发现任何长得白的人。所以敌军派出这些人来骚扰我军,十分可疑。”
“盛将军说的不错。”朱楩道:“若是为了拖延,应当派出精锐压阵,驱赶由当地人组成之兵,而不是全部由当地人打仗。”
“莫非敌军有诈?可这‘诈’在何处?”盛庸缓缓说道:“不论如何,偷袭都能让我军知晓南下之事已经被敌军发觉,加快行军步伐。这样做有何用处?”
“可我军不仅并未加快行军,反而慢了些。”
“这是因为殿下在军中,此时让殿下带兵留下反而更加不安全,所以减缓了行军速度,可敌军并不知晓殿下在军……”
“你如何能够确定敌军并不知晓孤不在军中?”
“殿下是说,敌军因得知了殿下在军中,知晓偷袭会让我军放慢行军,所以派人偷袭。拖延我军南下?这也说的通。”
“这自然说的通。可孤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或许……”朱楩又要说出自己的猜测。
可就在此时,忽然又行军最前一名的小兵骑马飞快来到朱楩的马车旁,喘了口气行礼说道:“殿下,前方有敌军拦路。”
“他们要与我军野战?”盛庸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先不说天方教徒在野战中到底能不能打败明军,从战略上来讲,此时北印度诸国应当是以守为主,等待明军犯下错误。既然以守为主,那么不论在野战中能不能打败明军,损失都会远远大于守城,这样做十分奇怪。”
“沐将军如何吩咐的?”朱楩则马上问道。
“沐将军也觉得有些奇怪,是以派出少许人马上前试探。”那铺兵说道。
“快传孤的军令,放出探马二十里,探查左右两边!”朱楩沉默片刻,忽然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