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生还的可能。
“你让不让?!”他哑着嗓子问道。
“不能让。”卢掌茶摇了摇头,看上去很平静。
那人没有再犹豫而是极果断地身体一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吸得绵长,随着这一吸卢掌茶清楚地察觉到四周天地间的元气迅速涌入他的身体,而后他身上的伤口则扭曲了起来,鲜血从挣扎开的伤口里流出,而这人浑身的气势却猛然提升!
袁来勒住马,惊讶地看着街上的那个熟悉的人,他看到那个犯人身上有光芒露出来,光芒是淡金色的,如散碎的星辰,而他的身体微微佝偻再然后猛然挺起,原本单薄的身体似乎忽然之间长高了一些。
又是那种感觉,就如同那人面对黑脸军官的时候,他起手的那一倾。身体前倾朝向卢掌茶,整个人的气势就如同水漫江堤,层层提升,如山峰倾倒,压下。
淡金色的光芒飞散开来,升腾直入天空,即便是在青天白日依旧可以看到它们的明亮,如若是蓬勃在黑夜,那必然会很美。
乌黑的刀高高扬起,刀锋却并不是劈砍的姿势,而是横横放平,变斩为劈,有气浪凭空生出,有潮汐声起,下一刻这座山这排浪似乎就要拍下。
卢掌茶难得的收敛了笑容,他手里的剑鞘已经离开了身体,他提着剑柄,但是剑鞘却并未滑落,很奇怪。
“本来我还以为不用太费力就可以拦下你的,”卢掌茶有些遗憾地道:“看来老师说的对,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一些。”
“不过幸好,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他笑了起来,在对面那人瞪大的双眼中他的薄薄的剑鞘陡然滑落。
袁来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卢掌茶的时候就发现了他那薄薄的剑很有分量,他一直觉得那肯定是一把好剑,但是直到今天当剑鞘滑落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实在太天真,卢掌茶的剑并不是重不重的问题,而是剑不剑的问题。
因为它露出来的并不是多么耀眼的剑身,或者说这剑鞘里根本就没有剑存在!
卢掌茶握着剑柄,而随着剑鞘滑落,那展露出来的并不是剑刃而是……一汪水……
袁来呆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那盛在剑鞘里的竟然只是一汪水?
清澈的满满的盛满了剑鞘的湖水。
而诡异的是那不断流淌的水竟然和剑柄紧连,细细地一头连接着剑柄,一头落在地上。
举刀的犯人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惊惧:“震泽水?!”
“不,是太湖水。”卢掌茶摇摇头,而后持剑一挥斩,涓细的水流犹如一道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
长鞭打在了那人身上,他的胸口顿时被这太湖水打湿,水珠儿在胸膛上缓缓滚落,那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手里的刀竟然忘记了拍击而下。
“你……”
沙哑的嗓音响了一半就终止了,他的胸前被打湿的地方爆出一阵绚烂血雾,他惨叫一声便摔落在地。
卢掌茶抿抿嘴,收剑入鞘,转身向身后的惊呆的人们抱歉地笑笑。
“血流得多了点,不过好在还不算太血腥,学艺不精,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