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周边,每隔七八丈便有着一头獒犬守夜。
丁渔自嘲地笑笑:既然无法偷偷潜入,那请你们出来也是一样。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字朗声喝道:“贫僧丁渔前来拜会,请主事者现身一见~”
他这一句话共十六个字,第一个字出口,便若夜空中响起一道炸雷,其后十余字更如同十余道霹雳连环劈下,一道响胜一道,到了最后那几声,已完全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天地间落雷无数,震得群山怒吼,湖波颤抖。
距离他最近的十几顶营帐内的刀客直接被震得鼓膜破裂,不省人事;更远些的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唯有少数内力有成的一流高手,立时盘膝运功,方能保住心神不失。
“阿弥陀佛~”就在丁渔的吼声越攀越高,声势越发惊人之时,吐蕃营的大帐之中忽然响起一声佛号,虽在丁渔的暴喝之中,也能传遍诸营,那些运功抵抗的高手们听得这声祥和的佛唱,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对丁渔的吼声抗力大增。
与此同时,西夏的大帐中忽然传出一阵轻笑,古怪的是,在吼声与佛唱的巨响之下,众人仍能清晰地听见这阵轻笑,更被其中的喜乐意味感染。
如果说丁渔的吼声如同天降霹雳,那吐蕃的梵唱便似在众人头顶加盖了一座屋顶,而西夏的笑声便是屋顶下方的梁柱,安定、喜乐的念头相互支撑壮大,再加上众人自身的功力修为,丁渔的音攻虽强,却再也构成不了威胁。
虽然音攻被破,但丁渔并不意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哪有胆子来找天山童姥的麻烦?他收了吼声,静静地望向前方。
这时吐蕃和西夏的大帐中同时走出数人,吐蕃一方的是四名身着红衣黄袍的藏僧,当先一人看不出多少年纪,双目神光内敛,肌肤光滑细腻,犹如宝玉雕成;在他身后半步的,是一名年约四五旬的僧人,此人双目深陷,鼻如鹰钩,左臂齐肘而断,只余一条右臂完好;最后两名僧侣的形貌出奇一致,身高七尺余,面庞上没有一丝肉,身上的僧袍空荡荡地随风飘动,就如两具蒙了皮的骷髅一般。
那独臂僧一见丁渔,双目精光迸射,他抚摸着左臂的断口,咬牙冷笑道:“果然是你,丁渔!好得很,我可是日夜盼着与你再见,好替我这条断臂讨还公道。”
此人丁渔认得,十年前他在吐蕃找寻天地灵物时,曾与一群藏僧冲突,领头的便是此僧。当时此僧自称是雪山大轮寺的法王多查巴,又说丁渔手中的灵物是他们雪山大轮寺所有,被丁渔无端盗走,定要丁渔归外加赔偿。丁渔哪里睬他,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那群藏僧尽被丁渔所杀,唯有多查巴武功了得,拼着被丁渔打断左臂,伺机逃得性命。不料十年之后,竟在缥缈峰下再遇。
丁渔心中一凛:这多查巴十年前武功已入超一流之境,如今想必不会弱于当年,但刚才出声梵唱的,声音与其明显不同,应当就是打头的那名藏僧;还有最后两名骷髅藏僧,形貌如此奇特,无疑也有奇功在身,光是此四人合力,自己便无必胜把握,更别说加上西夏高手。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移向西夏大帐,一望之下,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