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移花宫主之前,贫僧任尔差遣何如?”
南平君放声大笑,道:“大和尚,你真以为老身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让你俯首帖耳不成?你却未免自视过高了。老身要的,是复仇!”
“可我已然答应……”
“闭嘴!”南平君喝道,“借他人之手复仇,哪有自己亲手复仇来得痛快!实话说与你,从一开始,老身就没打算让你与邀月怜星动手,我要的,只是你这一身内力而已!”
丁渔顿觉不妙,他怀疑南平君这个老女人是不是偏执成狂,已经疯了,他大声道:“嫁衣神功的确可以转嫁给他人,可转嫁之后的内力威力大减,绝不是明玉神功的对手。你就算拿了我的内力又有何用?”
南平君再次狂笑,在这一刻,丁渔真切地觉得,她和魏无牙果然是两母子,两个都是疯子!
只听南平君得意地道:“单从你身上转嫁来的功力当然不够,可若是十人,数十人呢?”
丁渔心中一惊,“你是说……”
“不错!”南平君道:“你以为我这身深厚的内力是从何处得来?你以为之前我找来修习嫁衣神功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他们辛苦修成的内力尽数转嫁到了我的身上,只可惜嫁衣神功有个特性,同一层次的功力只能转嫁三次。我之前找来的废物们最高只练到第五层,所以我需要一个能把嫁衣神功修到第五层以上的人。原本你在一年前突破至第六层时我便想下手了,但一时贪心,想等你修到第七层再说。这一次听说你居然一对一赢了路仲远,我便知道,无需再等下去了。邀月功力再高,也不过比我高出一筹罢了,以我如今的功力,再吸收了你的功力,足以碾压那个贱人有余!我又何需再等!”
说罢,她飞也似地在丁渔胸前中庭、膻中、玉堂、神藏、灵墟等要穴插入银针,又绕到身后,一掌快似一掌地拍打在他的关元、三焦、京门等穴道上。丁渔无力动弹,只觉嫁衣神功的内力猛地活跃起来,且朝着头顶百会汇聚而去。这时南平君收了掌势,走到丁渔正下方,直起身子,以自己的百会穴与丁渔的百会穴相接。顿时丁渔头顶汇聚的内力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地涌入南平君体内。
丁渔大骇,试图阻止内力外流,但他的内力如同玩儿疯了的野孩子,任丁渔如何努力约束,都无法唤其回头。他呼唤魂种,问它能不能阻止,结果魂种说它无法直接吸取他人内力,同样无法阻止他人吸取寄主内力。气得丁渔在脑海中破口大骂,但是丝毫挽回不了内力流失的局面。
南平君面容扭曲,汗如雨下。大量内力的灌注,很快超出了她经脉的容纳上限。然而丁渔的内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很自然地,她体内的内力开始自我压缩。而丁渔的内力总量虽然不及她,但精纯远超。于是她原本的内力以丁渔的内力为模板,开始压缩转化,质量大幅提升。
若是在平时,她当然对这种提升求之不得,然而此时却给她的经脉带来了巨大压力,这就好像一个平时装水的木桶,突然间往里头装了近乎两倍重量的水银,这个木桶不爆开才怪。这也正是南平君现在的感受,她觉得丹田、膻中、乃至于整个经脉都被撑得快要爆开了。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停止吸收丁渔的内力。她想着既然丁渔已经被制住,倒也不急于一次抽干,等她消化掉这次的收获,经脉强度增强之后,下次应该就能够全部吸取了。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在她停止吸收的那一瞬间,丁渔立即感到对内力的控制恢复,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自己的内力,这一次,他的内力就像在外头玩儿累了的熊孩子一样,一头扎回自己的家中,与此同时,竟然连南平君的内力也被带动,朝着丁渔体内倒流。
这回轮到南平君大骇,但是和刚才的丁渔一样,她用尽手段也无法阻止内力流失,两人的头顶像是被强力粘胶粘住,无论她弯腰、转身、甚至是跳起,都无法断开连接。随着她的内力越来越少,她连挣扎的气力都失去了,最终,所有内力涓滴不剩地被丁渔倒吸过去。
丁渔的嫁衣神功得到了同源功力的加入,从第六层初段,直接上升到六层圆满,然后毫不停留地破入第七层、第八层,最后一直提升到第八层圆满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浑身的酸软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运力一挣,手脚上的镣铐已被崩断;胸肌微震,所有银针便被震脱;他轻轻巧巧地翻身落地,连一粒尘埃都没有荡起。
“这便是内力与肉身浑然一体,收发如心的感觉吗?真是……美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