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嘴硬,也罢!你就在这山腹中好生颐养天年吧!”说着,手掌再次朝南平君丹田按下。而就在他劲力将发之际,却瞥见南平君面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心中警兆甫生,便觉脖子一紧,被人从轮椅上整个提了起来。而身前明明应该被点中穴道无法动弹的南平君,挥手如同纸扇轻摇,已封住他胸腹间八处要穴。
“好了,明婆,将无牙放下来吧。”她吩咐道。
明婆婆轻轻地将魏无牙放到一面蒲团上,抬脚将他那张布满机关的轮椅远远地踢开。
丁渔彻底惊呆了,这真是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看不出明婆婆原来老而弥坚,一手无间道玩得炉火纯青。魏无牙更是破口大骂:“背主家奴!反复老贼!无耻……”
啪!
无数污言秽语才刚冒了个头,就被南平君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回去。她那张在遭遇儿子逆袭时都能保持平静的面容,此时已是横眉立目、阴云满布,她怒斥道:“逆子!这世间你谁都骂得,唯独骂不得他!你可知你的姓氏从何而来?”
旁边的明婆婆终于动容,他急道:“公主不可!此间还有外人。”他的眼神飞快地扫过丁渔、白山君和路芳蕊。
南平君深吸一口气,道:“不要紧了,时移世易,已经不需要保密了。这些年,委屈你了,魏叔!”
魏……叔?!
魏无牙的魏?大叔的叔?难道说……丁渔心中迅速闪过无数大叔与萝莉、女王与男仆之间的美好爱情故事。
魏无牙的想法显然和丁渔相似,他那扭曲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难道,他……他是,我的……”
南平君先是点头,继而摇头,她挥手解了路芳蕊的穴道,说:“蕊儿先给大和尚解毒,晚了便来不及了。”
路芳蕊还没答应,却见丁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必麻烦了,我已服过解药。”说着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居然连穴道也自行解开了!
众人当即眼镜掉了一地,尤其是魏无牙,他的苦心算计被母亲大人反手破解也就罢了,居然连这贼和尚也没当一回事,难道是那厮在捣鬼?他怒视白山君。
白山君也是目瞪口呆,毁掉解药和封住丁渔的穴道是他亲手所为,他可是半点也没有放水啊!若为这个招来魏无牙的猜忌那可真是六月飞雪,他当即问丁渔道:“你哪儿来的解药?谁为你解的穴道?”
丁渔很想来一句“你猜!”但是看见南平君等人都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解药其实一直藏在我的后槽牙根处,当我知道自己中毒后,往嘴里扔的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通气活络丸而已。”
这便是丁渔的谨慎处,他不敢毫无保留地信任路芳蕊,但他至少可以试探一下其他人的反应。他原本的打算是,如果真的中毒,而中毒症状又和路芳蕊所说的一模一样,那他就装模作样地往嘴里扔一枚通气活络丸,再吼一嗓子“落凡尘?幸好我常备牵机散,哈哈哈”之类的挑衅话语,然后观察魏无牙的反应,以此决定是否服用路芳蕊给的解药。不料那枚用来伪装的活络丸直接就被拦截,这与他设想的剧本不一样,不过太祖说过: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敌人既然不让他服药,那他就放心大胆地吃。果然那剧毒的牵机散除了给他带来一阵疼痛之外,并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