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平君盯着魏无牙,一字字道:“为什么?”
“为什么?”魏无牙扭曲着小脸,咬牙道:“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的!你找这个秃驴来,替他疗伤,传他嫁衣神功,为的是什么?”
南平君怒道:“自然是让他去杀邀月和怜星那两个贱人!”
她怒,没想到魏无牙更怒,额上的青筋一根根迸出,吼道:“你明知道她们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啊!你找这秃驴去杀她们,你心中可曾想过我半点?娘亲!”
这简直是惊天大八卦啊!险些连穴道被点都制止不了丁渔的吐槽冲动,魏无牙什么时候逆袭成功的?是一个一个攻略还是两个同时……他强行将脖子扭转一个小角度,偷眼去看白山君,只见他面无表情,眼帘低垂,俨然中了天舞宝轮被剥夺了五感,丁渔心中赞叹:这样的重磅炸弹居然都憾动不了你的心神——论忍耐,我不如你!
连南平君都忍受不了魏无牙的厥词,一贯平淡的声线中也出现了颤音:“你的女人?你简直是疯了!十年前你背着我去向邀月怜星那两个贱人求婚,却被她们打得险死还生,若非我还有些手段,你不死也会武功尽失!而当年若不是我怀胎时被上一代移花宫主所伤,你何至于变成……”
“变成什么?一个怪物?母亲大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跟那些世俗凡人一样,无法理解我的优秀和伟大!所以你一直不让我在人前喊你娘亲;所以你一直带着面纱,害怕被人看出我们容貌间的相似;所以你不让我光明正大地住进龟山,因为你甚至不愿意见到我!”
“可正是因为你的忽视,所以你才没能发现,其实,我的武功已经超越你了!”在刺耳的笑声中,魏无牙陡然运起十成内力,排山倒海地推了出去,一直错估他实力的南平君完全无法抵御,被击得离地飞起数尺,又被手上的黑索扯了回来,魏无牙双手一振,藏在袖中的黑索如两条灵蛇般飞窜出去,在南平君身上来回绕了几圈,接着金属绳头两相咬合,将南平君牢牢捆扎起来。
魏无牙仰天长笑,得意非凡。他驱动轮椅来到南平君身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纱,露出一张雍容淡雅的脸庞。丁渔仔细看去,她和魏无牙的脸就像两名水平相差极远的画家,为同一个人所画的画像,虽然妍媸分明,但的确能找出不少相似之处。
看见南平君脸上略显惊惶的神色,魏无牙尖声笑道:“母亲大人,你是在害怕吗?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你还要主持我和邀月怜星的婚礼呢!我,是世上最伟大的天才!她们姐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我们的结合是上天注定的!主持这场婚礼,将是你此生最大的成就——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安心地做个女大夫,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说着,一手朝着她的的丹田气海按去。
也许是魏无牙太过得意忘形,忘记了两道黑索只是困住了南平君的上半身。她脚下运劲,一块白玉石砖被踩入地面,将丹室的石门缓缓打开,同时她借力后跃,堪堪避过了魏无牙的一掌。不仅如此,她人在半空,身型迅捷无比地涨大至一个成年壮汉的大小,又忽地缩小近半,然后拧腰甩手,就如金蝉脱壳般,将身上的两条黑索干脆利落地甩脱,拿在了手上,落地时,身型却已回复原状,显露了一手极高明的缩骨功。
随着她一声清斥,门外守护的明婆婆与路芳蕊抢入门内,她盯着魏无牙,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明婆,你看着白老三;蕊儿,找一枚牵机散蜡丸给大和尚服下,要快!”
丁渔心中大定,那明婆婆看似干枯瘦小,但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想来也是一员高手;而南平君若非错估了魏无牙的实力,两人一时半会儿胜负难料。只要拖得一阵,就足够路芳蕊为自己解毒解穴。
魏无牙似乎也看出形势对自己不妙,满面阴沉地与南平君对峙,如同一条随时准备发难的毒蛇;白山君神色更苦,眉毛都快耷拉到嘴角,但仍是不情不愿地对上了明婆婆;路芳蕊麻利地从架子上某个瓷瓶中倒出一枚蜡丸,快步赶到丁渔跟前想要喂药,却听见身后南平君一声闷哼,她刚回过头,便觉后背魂门穴一痛,而下手的,居然是明婆婆!
丁渔手足冰凉,入耳处,尽是魏无牙不可抑止的张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