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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豁耳闭上双眼,耳朵听着外面嘈杂的马蹄声,心中愈发冰冷,生的希望已经随着时间流淌干净,剩下的,只有死亡。他忍不住抱成团,蜷缩在囚笼里,浑身瑟瑟发抖,绝望地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希望战马有灵性,待会儿先踩碎吾的头颅,省得吾痛苦哀嚎。”
就在此时阿史那·豁耳忽然感到有人松开了自己被绑住的手脚。这一瞬间,阿史那·豁耳决定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他要死得像个英勇无畏的草原勇士。
但预料当中的死亡似乎并未来临,帐篷里的气氛也并未变得死寂。
阿史那·豁耳慌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来人是皇帝身边那名老跪奴,是他给自己松了绑。
老跪奴沉默无声,解开阿史那·豁耳,然后来到帐门口,弯下腰,做出一个恭敬的动作。阿史那·豁耳大为意外,急忙站起身,把衣裳理平,摘掉发辫上的枯草,迈步跟着这名老跪奴来到皇帝的金帐之内。
突辽皇帝歪坐在虎皮金座之上,用断断续续地声音下旨,重新任命阿史那·豁耳为突辽大军“革顶”(相当于督师),统帅金狼骑兵三万,擒生军,撞令军,狼牙都混合兵马七万,再次南下剿灭定北守备团。
一道圣旨下,数万大军统帅,阿史那家族的后起之秀,大败定北守备团的年轻名将阿史那·豁耳从云端跌入泥底,锒铛入狱,成为死囚。
一道圣旨下,谎报军功,欺上瞒下,只敢逃跑不敢与守备团正面交战的胆小懦夫阿史那·豁耳,从低谷一跃而且,连跳不知多少级,重新成为大军总统领,革顶。
一日之间,人生经历如此大起大落,阿史那·豁耳甚至不知该说什么。
要他死的是他的族人,救他一命的,却是他的敌人定北守备团。
若不是定北守备团大败新接手大军的好战派阿史那·高狼与阿史那·泰迪,使得突辽皇帝重新意识到自己能两个月对阵定北守备团保持不败,甚至能阻碍定北守备团攻城,是真有本事的能将。
恐怕自己今天已经被万马踏成了肉泥。自己的敌人,最后居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还真是一种讽刺,哈哈。
其实仔细想来,阿史那·豁耳能有今天这地位,成为大军统帅,也是拜他的敌人定北守备团所赐。只是赐予的方式比较特别,定北守备团用强大的战力,连续杀死一名又一名突辽统领,甚至连范国师都被其击败,这才轮到阿史那·豁耳这名后起之秀上位。
当然了阿史那·豁耳若是只靠运气,也登不上今天这高位,他确实也有两把刷子。能用近乎无赖的打法,把定北守备团弄得挠头不已,他当然是有真本事的。
阿史那·豁耳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接受任命。突辽皇帝为了打消他心中顾虑,亲自给他倒了满满一金樽酒,让他一口饮下。随后突辽皇帝亲切地拍着阿史那·豁耳的肩膀,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
阿史那·豁耳猛一口气喝下这满满一金樽琼浆美酒,至于皇帝陛下说了什么,他浑浑噩噩什么也没听清,随后就这么稀里糊涂重新领命出征。
骑在马上,阿史那·豁耳努力不去想这几天犹如梦中一般经历,强打起精神,准备继续对阵强大难敌的定北守备团。
定北守备团的侦骑很快就看到了这位老熟人,把这最新军情传回。小刘团长打听到又是这个恼人的阿史那·豁耳重新领军,饶是他脾气好,也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李得一听罢,直接破口大骂:“又是这头狡猾的狼!酿的,这回被俺逮住机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可师兄弟俩人关起门来商议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对付阿史那·豁耳。
自家战马不如突辽战马精良,这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同样是骑兵,突辽骑兵只是战力不如自家精锐骑兵强悍,但行军速度却比守备团骑兵快一大截。
阿史那·豁耳扬长避短,利用突辽骑兵的速度优势一味与定北守备团纠缠,师兄弟俩人对此毫无办法。
最后,小刘团长不得不采取最保守的办法,派重兵看守粮道。平明国的骑兵,义不容辞肩负起这一重任。
常逢春带着自己的儿子常冒,接受小刘团长的军令,开始护卫从中神城到大军前线营寨,这段百多里长的粮道。
常冒经过这些天在王壮彪那儿秘密“特训”,实力居然有了不小的增长!这回作战,他非常积极,跃跃欲试想要立下战功。
没过多久,阿史那·豁耳派来的侵扰骑兵就如期而至。常逢春率领着平明国骑兵,与这些突辽骑兵展开恶战。大战数场,平明国骑兵虽然人多,却没占着什么便宜,反而吃了些亏。
常冒瞅着再这下去不行,眼珠子转转,拿出了他的看家绝技,冒坏水儿。
不久之后,又一队突辽骑兵绕路来打粮道的主意。这支擒生军迎面碰上守备团的运粮队,一看没有大队兵马护卫,只有百十辆大车拉着粮食在缓缓前行,顿时大喜,呜嗷怪叫着,冲上来打算大肆烧抢杀戮一番。
哪知等他们冲到近前,这百十辆运粮食的大马车两侧车厢突然直接打开,从里面冲着突辽骑兵伸出黝黑的一根根铁管。
常冒骑在马上,做民壮打扮,咧着嘴道:“啊!放……放他酿!”
平明国铁管爆箭直接开火,把擒生军射了个人仰马翻。
这时,运粮队伍中那些驮马忽然卸掉背上的大包粮袋(里面都是空的),旁边运粮的兵卒翻身骑上驮马,抽出军刀,瞬间变为骑兵!
“跟着冒大爷冲!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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