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豹心里那叫一个震惊,“怎么还有这样招贤纳士的?!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士人风骨?!喂喂,我还没说话那。”
李得一:“俺哪有工夫听你扯那些没用的,直接绑到定北县,还由得你同意不同意?”想到这儿,李得一赶紧加上一句:“西门大人放心,你的家眷俺已经派人去接,保证给你一家完好送到定北县团聚。”瞅瞅,俺们定北县福利多好,官员上任允许带家眷!
李把总走的时候,小刘团长还不放心,又加派了两千步卒给李把总,并带来的一千步卒,一起护送着打下邺城的收获,两千辆拉满各种财物的板车,浩浩荡荡,一路返回定北县。
目送李把总带着兵马消失在西面的大道上,李得一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定北守备团的正副两位团长,开始着手安排大军的应敌事宜。
就是要跟石麦州派来的兵马打一仗。守备团兵士在邺城养精蓄锐这么些天,天天都吃着大油水,无论体力还是战心,都已达到巅峰,这正是用兵之时。再者说了,三位把总正在路上,押着此行的收获往回返,怎么也得给他们多争取些时间不是?
最重要一条,守备团此次攻打邺城,本是为了进一步削弱石麦州(欺负人),给他这摇摇欲坠的晋朝,狠踹上一脚,帮他早点完蛋。不打一仗,削弱晋朝的军力,怎能显出这一脚的狠厉?
再者说了,打下邺城,上河省流民往西的通道就已全部畅通,守备团怎么地也得维持一阵,好让流民能顺利西进。
邺城,一幢宅院当中,李得一正与师哥商议着最近的局势。“师哥,石麦州的兵马走到哪儿了?”李得一开口问道。守备团的情报系统由小刘团长掌握,因此李得一并不知道这支晋军最新的动向。
“已经到了东面的汾水县,最多再有三天,就能赶到邺城。另外,占据上河省北面半壁的刘败夷,最近也有异动,派出两万兵马,正在往南面邺城这里靠拢。”小刘团长从怀中掏出一份最新的军情,递给师弟。
李得一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刘败夷这次居然出动了麾下一半的兵马,看来所图不小。师哥,他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想跟石麦州联合,给咱来个包夹?”
小刘团长神色严峻,点点头道:“很有可能。那刘败夷虽说这些年一直拥兵自立,不理会石麦州的皇命,可他毕竟是晋朝大将。但这些年,咱们从未与刘败夷起过纷争,甚至还多有往来。依我看,他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多半是冲着这邺城来的。那刘败夷已经据有上河省北面的多年,要说他不眼馋南面这富庶的邺城,狗都不信。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只是没有好的借口罢了。毕竟这刘败夷如今名义上仍然是晋朝臣子,之前占据北上河省北面,也不过是借着石麦州给他的巡防边事的幌子。”
听师哥这么一说,李得一眼前一亮,说道:“师哥,反正这邺城咱也不要,咱们干脆来个抽身而退,两家谁都不理会,任他们在邺城这里狗咬狗。”李得一转变的也快,一听局势有变,也不再坚持自己之前提出的埋伏晋军的作战方略,立即换了主意。
认真思索了一番,小刘团长摇头道:“不妥。那刘败夷毕竟是石麦州的臣子,跟随他征战多年,君臣香火情分还是有的,不然刘败夷也不会一直隐忍至今。若是咱们直接抽身而退,倒是刘败夷为了这多年君臣的脸面,多半也会撤回去白白便宜石麦州不费一兵一卒收回邺城,这可不符合咱师父定下的策略。”
“是啊,师父说了,咱们此次出战,是为彻底切断石麦州在上河省最后这点势力,狠狠踹他一脚。这邺城被咱打下来,甭管丢给谁,也不能让石麦州再拿回去。”李得一赞同道。
话说到这儿,师兄弟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对着眼下这局势,俩人都没啥太好的办法。若是直接迎战石麦州,就怕到时候刘败夷从后头插一手,那可太要命。若是就这么走了,邺城很可能重新落入石麦州手里,守备团此战就彻底宣告失败,得来的那么些财物,也无济于事。
沉默半响,李得一有了动静,“师哥,你说石麦州现在知道刘败夷也派了大军来抢这邺城么?”小刘医官皱着眉头思索一阵,“这可难说,多半是仍不知。”
李得一问了这句,后面又没话了,师兄弟俩人又开始沉默。
半响,小刘团长道:“咱们现在军粮充足,不如先悄悄退回谷城县,观望一阵这两路兵马,待看清他们的动向,咱们再决定如何行事不迟。这样一来,咱们还能摆脱被两面夹击的困局。”
这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李得一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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