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下重手,誓要整治威北营。
这吴酩也有些门道,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摸清了威北营的底细,知道有几个下级将官一直在暗中抱团跟自己作对。所以他咬了咬牙,直接上书把自己的亲兵提拔成团长,副团长这个级别的中层将官。要提拔亲信,当然要使枚银钱了,没有枚银钱,谁肯替你办事。朝中枢密院,专管从团长到军团长这个级别的将官任命,各军统帅的任命权,在皇帝手中。所以为了提拔自己的这十几个亲信,吴酩咬着牙把十五万枚银钱搬进了枢密院各级大佬的府库,这可是他几个月的收入啊。
等手下都当了团长,吴酩满以为这下可轮到自己大展拳脚了吧?!可得好好拾掇拾掇这些不听话的小子。吴酩刚要发作的工夫,忽然他的亲兵哭着来报,说手下兵士因为饷银没有按时发放,聚集起来聒噪,居然把他拍下去的那几个营长团长一起宰了。“啊!?他们好大的胆子!取我的宝剑来!随我去看看!”吴酩当场暴怒,抄起宝剑就想要砍人。
这吴酩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俱五通初成,他拿着宝剑来到校场,就看到自己手下十一个亲兵全部被人砍了脑袋,腔子和脑袋正分开搁在地上,晒着太阳。“这是谁干的!好大的胆子!难道本帅这口宝剑砍不得人么?!给我站出来!”吴酩怒气上头,爆喊道。
孙老医官排开众人,走了出来,“我干的,怎么着吧!”
“怎么着!?我宰了你!”吴酩他也不想亲自动手砍人啊,可没办法啊,手下亲兵被杀光了,剩下那几个早就吓尿了裤子,为了杀人立威,也只有自己动手了。说实话,他当时敢动手,也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暗中观察了孙老医官一番,原气感应之下,发现此人最多是气壮境大成,应当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悍然想要杀人立威。
说到这儿,就要提一提孙老医官所修的原气功法,他这一脉的本事,善于推衍天机,能推衍,自然就能蒙蔽。所以孙老医官刚才是故意蒙蔽了天机,掩盖了吴酩的原气感应,让自己看上去不过是个气壮境而已。等真动起手来,孙老医官现了星辰推衍图的本相出来,本相借力,没过十几招,就干净利落地把吴酩也给宰了,头颅割下,挂到旗杆上,让他到高出晒日头去了。
不一时,朝中大臣权贵全都接到了威北营暗探的来信,说是大帅与人交手被人宰了。朝中权贵世家自然大惊失色,发出公文来责问,结果,这公文一到威北营,就石沉大海,根本没人接。其实这也不怪威北营,按照朝廷公文的规章,衙门得对口啊,枢密院发来的公文,怎么地也得是团长以上的将官才有资格接。现在威北营营团级的将官都被宰了挂旗杆上晾着呢,谁来接啊!剩下的都是低级不入流的将官,根本没这个资格接枢密院的公文。
瞅见了吧,这就是狄大帅利用朝廷的漏洞,布置下的陷阱,如此一来,只要威北营的下级军官抱团抗住,威北营的营盘就是铁打的,谁来当大帅也不要紧。所谓的以下克上,即是如此。后来枢密院不信邪,又连派了几任大帅来威北营,皆是惨死当场。从那以后,朝中大将,打死也不肯来威北营上任,如此一来,这事就再也没法走官面上的途径解决,除非发大兵剿灭威北营。可威北营当时狄大帅才去不久,依然是兵强马壮的时候,百战百胜的威名震慑天下,哪个不要命了,敢来摸这老虎的腚一把?!
所以到了后来,朝中权贵大臣干脆来了个绝户计,釜底抽薪。不发粮草,不发饷银,不记战功,你威北营还敢真扯旗造反不成?!所有走北门关的商队一律暂停,就看谁能熬死谁。狄大帅在时,他老人家当着疏密副使,威北营的日子还没这么难熬,可后来狄大帅一死,没用一年,大伙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有些人就渐渐没了信心,朗朗乾坤,谁愿意没事整天跟朝廷对着干,所以这部分人就起了回家过日子的心,郭二得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没了商队来,就没了收入,单靠劫掠草原上的夷族,哪能养得起当时威北营这个庞然大物。所以威北营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最后终于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给调到了贫苦的边境小县驻守,这十几年,边军这些个最穷的边县,威北营基本挨个轮着呆过,真是过足了苦日子。这也是天道循环,不管是谁,有风光日子,就得有苦日子,不过是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先后次序问题而已。
以上,就是威北营这二十年来大伤元气的前因后果。所以到了现在,威北营依然举步维艰,明明战力冠绝天下,连覆灭了平周朝,纵横天下无敌手的突辽精骑都被打的哭爹喊娘,可偏偏困据在这定北小县,不得施展。
说了这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废话,还是回到正题吧,先老老实实积攒起足够的家底才是正经。不修原气到底是不行,只能当个大头兵而已。李得一咬了咬牙,晚上又把自己的那些学生带到了定北县城外那个小山坡上,依旧是老一套,折腾了一番。
迎着深秋夜里的刺骨寒风,李得一带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小刘医官今晚不惜冷落了新婚的美娇娘,也要在山坡下给师弟守着,此刻见师弟走了下来,上去就问道:“怎么样?!这次成功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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