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让他自己害怕自己说。”
沈全真头没动,斜眼看向乔旌南,面无表情,一眨不眨。
乔旌南看向沈全真:“对,就这个氛围,保持住。”
沈全真原本真瞪乔旌南,被他这句话搞得绷不住脸,顺势放松道:“是所有人都怕,还是只有你怕?”
乔旌南一本正经:“相信我,我都怕的东西,没有男人不怕。”
沈全真别开视线,垂目吃田螺,随口道:“朋友之间相处最切忌有压力,我这几年一个人待惯了,除了阿阮和醒哥来家里,不然我也不怎么出门,都忘了正常人该怎么交际,要是我平时哪儿说得过了,你就直接说,没必要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乔旌南没有回应,半天都没说话,沈全真一颗接一颗的吃着田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
半晌,乔旌南开口,声音很低:“对不起……那几年我过的不开心,特难受的时候,我想过,要是你也有我这么不开心就好了,我们谁都别好过,我没想过你会生病。”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到只在嗓子眼打转,沈全真嘴里的辣很快又添了一层酸,动作不停,她持续吃,嘴上道:“千万别跟我道歉,你也知道我不兴这套,虽然大家没能做到体面的和平分手,但在我心里,咱俩好歹也是不亏不欠,弄一平手。”
“你一道歉显得我弱了,我最膈应我弱我有理那套。”
乔旌南垂目,喉结翻滚,慢半拍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儿,急了就翻脸,动不动就是‘你还要我怎么样’,那时候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哪怕刚分手那会儿,我也觉得我没做错,没劈腿就是没劈腿。”
“再后来气头过了,开始找自己哪里不对,我太笃定你喜欢我,会一辈子喜欢我,反正早晚也是我们两个结婚,吵就吵嘛,分手干嘛呢?”
沈全真视线模糊,已经看不清楚田螺的样子,可她固执地往嘴里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无所谓。
乔旌南靠在沙发上,没看沈全真,一个人自言自语:“特想你的时候,我不敢找你,一方面男人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另一面真吵怕了,我不想再把痛苦重新轮回一遍,我以为熬过最难的时候,我们都会好的,没什么人忘不掉,也没什么人非要在一起。”
眼泪啪嗒掉在茶几上,沈全真哭都哭得悄无声息,她知道乔旌南说的是真话,因为这些她都经历过,半夜三更疯狂想给乔旌南打电话,最后一气之下把手机砸的稀碎;一不小心看到有关乔旌南的任何,她都想崩溃大哭;她甚至想过,死了就一了百了。
乔旌南低声说:“我不是什么好男人,我甚至都不是什么好人,在你之前我没想过我会娶什么样的人,跟你分手后,我也再没动过跟任何人谈恋爱的念头,如果这几年你找了,我什么都不说,祝福你,但你没找,我就知道完了,往后这辈子,就咱俩鸡飞狗跳的过吧。”
原本沈全真心被拧出酸水来,正准备攒一爆点大哭,结果乔旌南的落底竟然是‘咱俩鸡飞狗跳的过吧’,一顿表白,最后一只鸡一条狗。
沈全真咽下嘴里酸涩,抽了张纸巾,毫不顾惜形象,用力擤鼻涕,而后道:“我真不知道我以前看上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