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蓝色圆盒,她顺势侧过头。
谢施与笑道:“喉糖。”
他不光给付姿买了喉糖,袋子里几十盒,全公司人人都有,谢施与说律师也要保护好嗓子,尤其是打诉讼的。
“我有个学长打离婚案,现场明明很沉重,他重感冒,用他的原话说,嗓子一开口像是李莲英教鹦鹉给老佛爷请安,连陪审带书记员全都没绷住,审判长低着头不敢出声,后来就连一年没露过笑脸的夫妻也忍不住笑,一离婚案办的比结婚还热闹。”
谢施与说完,桌上人全都没绷住,付姿也笑出声,场子一热,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聊着行内趣事,有些事尴尬到想让人当场去世。
付姿心情刚好些,视线里对面站起一抹高大身影,蒋超起身往外走,付姿脑子转的比心快,马上想蒋超是不是喝多了,就他那点酒量。
脑子转完,心才开始反应,付姿马上鄙视自己,担心个屁啊,人家需要吗?管好自己吧。
蒋超喝急了,胃里不舒服,站在隔间里想吐又没吐出来,干脆抽根烟,耳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进来,其中一个男人说:“今年来的这一批比去年的漂亮。”
另一个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整个建筑系三百多人,女生不到四十个,还一个个的歪瓜裂枣,想找个眼睛度数五百以下的都难,系里男生都绝望了,当时我们一个年轻男老师就说,别着急,现在男多女少,等到毕业进公司,男生学建筑的就是香饽饽,因为一个建筑男,身边最少配三个设计女。”
门外哗哗声传来,伴随着男人不怀好意的调侃:“你看上哪个了?”
另一个道:“外行,等会儿使劲灌她们,都是一帮新人,不敢不喝,喝多了随便挑。”
蒋超听得反胃,但却吐不出来,掐了烟,烦躁的一把推开隔间门,动静不小,几米外正提裤子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本能转头。
蒋超懒得给他们正眼,洗手,大步离开。
一个小时后,聚餐结束,一行人从包间出来,正巧电梯口还有一帮人,看样子也是某公司团建刚结束,都是年轻男女。
付姿余光一扫,瞥见正在跟人说话的沈全真,没办法,沈全真太好看,加之说话又飒爽,付姿正想要不要过去跟沈全真打声招呼,脑中突然嗡的一下,沈全真部门团建,那余柠……
付姿近乎屏气凝神地在人群里搜寻熟悉身影,几秒后,她看到小半个身影,心跳加速,付姿不晓得蒋超有没有发现,正想着,身后忽然一阵小的騒乱,付姿一转身,有人从她身旁窜过,是蒋超。
那天在自己家的场景重现,付姿几乎不敢想,蒋超又一次冲向余柠,她会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但蒋超冲的不是余柠,而是两个陌生男人,没有任何预兆,不由分说,蒋超扯过一个男人的衣领,在男人错愕的眼神,众人的惊呼声中,迎面就是一拳。
无论长康设计部,还是律所,包括盛天酒店的工作人员,都看懵了,蒋超一拳撂倒一人,眼睛在人群里扫了几秒,最后定格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他冲过去抓住对方衣领,沈全真迅速跨上前:“蒋超!”
沈全真这一拦,长康的人总算反应过来,一帮男的上前,七手八脚去拦,去扯,去推,蒋超不管不顾,疯了一样非要揍其中一个。
付姿是律所这边,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她也想拦蒋超,但她更不想让有些人在混乱中对蒋超下黑手。
付姿这一上,律所这边的男人也都跟着上,霎时,两伙人混为一伙,其实大家都想拦,因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唯独蒋超自己,满身酒气,一脸煞气,他平时狗脾气,疯起来像狼,这么多人愣是没能把他按住。
眼看着蒋超几下挣脱,还有一米就要捞到那个吓破胆的男人,余柠突然闪身,挡在男人身前,蒋超拳头都抡起来,面前猝不及防换了一张脸,他堪堪站在原地。
付姿之前被人群挤散,匆匆忙忙回到中心区,正想说大家怎么都不动了,一抬头,看到余柠冷冷地站在蒋超面前,一字没说,却尽是威吓,再看蒋超,他咬牙看着余柠,脸上狠意未退,可人却没有再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