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阳靠在沙发上睡觉,付姿刚从洗手间回来,沈全真曲风广,她走时沈全真在唱《地老天荒》,回来时沈全真在唱一首特别流行,但是一时叫不上名字的歌。
只见沈全真拿着话筒,扭身看着对面的封醒,表情真诚,歌声饱满:“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封醒表情在麻木不仁和习以为常之间,付姿不想从两人之间穿过,好不容易等到间奏,她摸黑回座位,一不小心绊到谁的脚,整个人往前一扑,蒋超抬手捞了她一把,手臂正好硌在她胃上。
付姿当场往上一反,嗓子眼儿都酸了,她用尽全力捂住嘴,蒋超将她扳回沙发上,刚想骂她是不是瞎,闷头往茶几上扎,还不等开口,只见付姿冲着他,连做了两个往上反胃的‘波浪’。
蒋承霖也喝多了,顿觉一股恶心上冲,腾一下子起身,他快步往洗手间方向走,付姿紧跟着捂嘴站起来。
付阮要起身,手腕被人拉住,是蒋承霖,他说:“没事,你去了也不止吐。”
蒋承霖原本坐付阮对面,半小时前借着玩游戏的契机,明目张胆地窜到她身边,除了喝懵较早的付兆阳之外,在座的应该没人看不出来,但所有人都装作看不出的样子,他们早就过了起哄的年纪,很多事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蒋超胃浅,不是装不进酒的那种浅,而是受不了恶心,洗手间门一开,他立马就吐了,反观付姿架势做的凶,但真到吐时,一点都没吐出来。
两人一个在隔间里,一个在盥洗池前,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付姿蹙眉:“你还行不行了?”
蒋超又呕了几下,冲水,要死不活又凶神恶煞的骂道:“我他妈是被谁整吐的?”
付姿扬声:“我被按着胃都没吐,你自己垃圾就承认垃圾,早就想吐了,一直没找到时机吧?”
蒋超:“你进来。”
付姿站在外面:“你让我进我就进?”
蒋超:“你来。”
付姿:“不来。”
透过镜子,付姿看到蒋超的身影即将从隔间里出来,两人从大一到现在,认识六七年了,以付姿对蒋超的了解,此人平时就疯,但疯的有迹可循,可喝完酒后,连这点可循的痕迹都没有,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三十六计,溜为上计,付姿抬脚就跑,跑急了,洗手间地上有水,只觉得呲溜一下,下一秒,她仿佛看到洗手间的天花板,后脑磕在地砖上,付姿还听到砰地一声。
眼前一片白茫茫,她放挺的躺在地上,没事,冷静,年轻人磕一下不要紧的,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恍惚间,付姿觉得有人在拽她,她身上没知觉,又过了几秒,眼前渐渐能看清东西,从模糊的影子,到模糊的轮廓,然后是熟悉又陌生的脸。
蒋超足足喊了付姿六七声,她都维持一副神情呆滞仿佛即将痴呆的表情,没辙,他只能把手伸到她背后和膝弯处,起身。
两人都喝多了,一个手软,一个死沉,蒋超一咬牙,骂了句人。
付姿刚好恢复听力:“你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