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疯了?
蒋承霖看到付阮很轻的蹙了下眉,他开口:“我也觉得自己不大正常,你都不怀疑了,我还在坚持。”
闻言,付阮眼皮一掀,定睛看着蒋承霖,眼底有冷,有怒,还有几分微妙的小心防备,像是生怕蒋承霖说出什么来。
蒋承霖也不想在付阮的伤口上撒盐,可他要是不说,今天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他怕死,更怕被付阮冤枉死。
综合所有,蒋承霖暗自提了口气,“当初伯母车祸前二十分钟,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周桢,是周桢约伯母出去,肇事司机受伤没死,最后鉴定是癫痫发作,一口咬死是意外。”
“你让周桢一命抵一命,听说当时伯父连枪都拿出来了,要杀周桢,是付兆深挡在他妈面前,拿命保他妈。”
付阮一动不动,像是一只精致又没有灵魂的人偶。
随着蒋承霖的话,她的记忆瞬间穿回到八年前的那天下午,当她突然得知阮心洁的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当她知道阮心洁出事前最后见的人是周桢,一切,仿佛都对上了。
阮心洁在事发前的半个月正好跟付阮提过,说是想带她回深城,付阮追问原因,阮心洁说:“你付叔叔虽然没结婚,但他有他自己的家庭,我们这些年受了他很多照顾,现在你也长大了,深城那里也不会再有仇家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要过自己的日子。”
付阮很敏感:“是不是干爹身边的哪个阿姨找你说什么了?”
阮心洁没提名字:“我告诉你这件事,因为知道你一定不会出去乱说。”
顿了顿,阮心洁又摸了摸付阮的头,淡笑:“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要自己有本事,有本事才有选择,尤其是女人,哪怕被人说强势,也不要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付阮六岁来岄州,一直到十七岁,不是鲜少,而是根本没跟付长康家里的其他人有过接触,跟付兆深相识是个意外,后来付阮才知道,不光相识,那些她所谓的相爱,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毕竟当她藏着刀去找周桢报仇时,看到先一步赶到的付长康,当时付长康也是盛怒,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周桢,周桢吓得瘫软在地。
蒋承霖并不在场,他的听说也并不全真,真实画面是,付兆深没有挡在周桢身前,而是站在枪口前,他甚至用手抬了抬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冷静的看着付长康说:“如果你今天非要开一枪才能解气,冲我来。”
付阮站在付兆深身后,只看了他一眼,而后掏出刀子冲周桢跑过去,周桢失声尖叫,付长康和付兆深闻声转头,只见周桢满手是血地握着刀身,而刀尖已经触到她胸前。
付阮咬着牙,用着根本用不上的力,她想杀人,可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耳旁好像有人在叫她名字,她视线模糊,想问周桢为什么要这样对阮心洁,她不高兴,她们可以走,她们已经准备走了。
最后付阮被付长康拉开,她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付兆深将周桢护到身后。
付阮拿刀指着周桢,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可声音发出来时,是那样的哽咽没用:“她杀人……她找人杀我妈,杀人,偿命……”
十七岁的年纪,付阮的世界里,仅剩的公平,杀人偿命,一如害付长毅的人。
可付兆深却说:“事情还没弄清楚,更何况你妈没死,现在你要我妈死,你觉得公平吗?”
付阮很庆幸,当时她看不清楚付兆深的脸,以至于往后好几年,她做噩梦时也不必一比一的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