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qq上加的都是谁,完全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加上的。
但有一个我知道。
这qq头像,是一个中分短发的卡通女生头像,网名原来叫巨凶少女,现在改了名,叫无知少女。
我的qq头像是一个狗头,名字就叫神眼峰。
“咳咳。”提示音咳嗽。
我的狗头一闪,无知少女留言说:“安顿下来了没有?”
我低头看着键盘上的字母,一个指头按着,打字回话:“安顿下来了,目前什么情况。”
没回话,对方现在应该不在线。
我不会打游戏,无聊的干坐了一个多小时,头像闪动,终于回话了。
无知少女:“我刚到网吧,目前没什么情况,我们已经不在南平了,豆芽鱼哥不相信你被毒蛇咬死了,一直问你去哪了,我和把头都没说。”
看了看屏幕,我慢慢打字,回话过去:“不要告诉豆芽仔,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把卡拔了,打不通,就在qq上留言,有时间我就会来看,等过段时间,我在去找你们。”
无知少女:“身上有没有钱?有没有住的地方?冷不冷啊?”这句文字最后,还附带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包,
我发过去一个笑脸,打字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有东西吃,有地方睡。
无知少女又发来一个流泪表情包,打字说:“你把名字改改,不要叫神眼峰。”
我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刚好六点整,于是很随意的把qq名字改成了六点。
最后发过去一句在联系,然后我就退出了。
多少年了。
换了两次qq,但“六点”这个网名,我一直用到了现在。
“咱们回吧?”我问浪子。
“别慌啊,让我在玩一会儿,咋们8点钟往回走,九点就到家了。”
我坐着没意思,就出去抽烟,黑网吧老板叫小强,比我大十来岁,也坐在门口抽烟。
“小强哥,你们这一带,以前出没出过什么大官富人?”
“大官?哪来的大官,我们这儿,往上十代都是要饭的,穷的老鼠都不来。”
“哦...这样。”
“小强哥,我这几天可能晚上常来上网,你这儿能不能充卡。”
他叼着烟说:“冲不了卡,我告诉你密码,你直接用密码登陆,不限时,我这里晚上不锁门,一推就开了,你下机以后记得给钱就行。”
我默念了两遍,记住了上网密码。
往后这段日子风平浪静,把卡拔了,我接不到任何电话,除了小萱和把头,在没人知道神眼峰藏在这个山沟沟里。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不便长时间住在浪子家,于是就在离黑网吧不远处。找了间空房子住下,晚上来上网和小萱聊天,白天在屋里睡会儿觉,看会笔记。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经常看着房顶发呆,感到很孤独,又有些心酸,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这种感觉,如果不是经历多,抗压能力强,我大概率要得抑郁症。
我老惦记那个土包,有时候真是手痒痒的不行,总想拿铁锹挖几下土过过瘾,这是职业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改不了吃屎?
这天,我凌晨5点多醒来,天还没亮,听到外头稀稀拉拉下着雨,我穿了雨鞋,打上伞出去锁了门,去土包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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