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最鲜明的对比。而那果子有四颗,两大一小,小丫头甚至在那果子上标明了谁是谁。
“这是你,这是我,这是二哥儿,这是嫣儿。”沈安和用指尖轻轻点着画纸,帮盛兮细细数着,“纸太小,她能写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说着沈安和忽然一笑,问盛兮:“你说,嫣儿这算不算是借花献佛?树是二哥儿种的,画却是她的。”
盛兮动了动唇,因沈安和的话,那压在心口的惆怅最终还是破了。她勾起一丝笑意,缓缓点头:“嗯,嫣儿一直古灵精怪,会这么做不出意料。”
沈安和笑了笑:“你说的对。”说着他又拿起另一张纸,不出他意料,沈归果然是写了字。
他没有细看内容,只是瞟了眼字形便将其交给盛兮:“二哥儿的字有进步,你看看,他写了什么。”
盛兮看他一眼,随即接过。
那纸不过扎长有余,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相较于盛烟的字,沈归的明显要好上许多。
盛兮没看写的是什么,先是被字的风骨吸引:“竟是比我写的还好看。”
沈安和笑了声,说道:“二哥儿的字是小远教的,从小打的基础。”
“所以,写得好理所应当?”盛兮歪头看他一眼。
沈安和轻咳一声,说:“我不能表现得太高调。”
盛兮“呵”地一声笑了出来,那最后一丝惆怅就这样彻底散于天际。
她垂眸,认真看起沈归写给自己的信。
六岁的孩子,没有逆天,却也有了出口成章的本事。信的前半段,沈归将自己所学揉进那对仗工整的句子里。而后半段,随着一句转折,那孩子的心性终于展露无遗。
沈归写道:“娘亲,归儿想你,好想好想你!石榴果子熟了,娘亲回不来,我便让姐姐帮你带过去。娘亲,你尝了吗?石榴甜吗?”
短短几句话,盛兮却看了足足一盏茶。
沈安和没有打扰她,任由她反复摩挲着那两张薄薄的,却又沉甸甸的纸。
待内心波涛捋平,盛兮这才抬起头,顶着发红的眼眶问沈安和,还有其他的吗?
沈安和看着她心疼,然而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将剩下的信件一并交给她:“父亲和外公,小远和洛老都知道了,他们一人给你写了一句话。至于其他人暂未通知,等你入了黎国再说不迟。”
盛兮点头,表示同意。仔细看了看三人写给自己的话后,她将信小心翼翼地收起。
“沈安和。”她道,“我们尽快回去吧!”
她想当面跟沈归说,石榴她尝了,甜,真的很甜!想抱抱嫣儿,想跟那些始终惦念着自己的人,报一生平安。
沈安和牵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回复道:“好,我们尽快回家!”
本就一直压抑的心情,在看到这些信后,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尽管盛兮已经克制,但至少在之后的两日内,众人还是看到了她这份急切。
然而,急切归急切,他们终要面对现实。安南的追兵增加了,而澜沧国跟踪的人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