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可我刚进衙门,关建安就凑上来说他已经按我的吩咐,去户房把卷宗和账目要过来了。我想来大人这里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宏宇的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凉凉地看向了关建安。
卷宗和账目可是他吩咐蔡耀宗给赵如熙的。这也算是他对赵如熙的投名状了。他希望能跟赵如熙冰释前嫌,达成友好合作关系。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胥吏竟然敢抢他的功劳,把卷宗和账目归功到他自己身上。
莫不是因为自己快要致仕,收敛了锋芒,显得太过无能和好性儿,以至于这些胥吏都敢踩到他的头上来了?
关建安被刘宏宇看得背脊发毛。
户房之所以松口,把卷宗和账目找出来给赵如熙,他以为是蔡耀宗在跟赵如熙的博弈中退了一步,把以前的卷宗和账目找一些出来搪塞赵如熙,所以才岂揽这功劳。
他揽这功劳去,保全了蔡耀宗的面子,缓和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户房没给近几年的卷宗和账目,这可是个矛盾点,他把这一点也承担了下来,蔡耀宗还得承他一个情。
而赵如熙因为这个闹起来,反正他也不打算在赵如熙身边干,或是讨好赵如熙,完全可以给赵如熙一个没脸,这样蔡耀宗又得承他一个情。
按他对刘宏宇的了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不会管的。赵如熙自己降伏不了胥吏,被胥吏欺负,在刘宏宇看来那都是她自己无能。他身为知州要是天天管属下跟典吏的矛盾,那他就什么正事都不用干了。
身为官,辖制不了吏,最合适的去处就是回家吃自己的。
可他没想到刘宏宇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关建安是吧?你这几年来,每年请的病假超过二百日,按朝廷的规矩,你已不再适合做胥吏了。你现在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慢慢养病去吧。”刘宏宇开口道。
关建安心里一慌,“咚”地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大人,大人,我父亲当年为护知州大人而亡,现如今小人家中尚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求大人网开一面,饶过小人这一回吧。往后小人定当勤勤恳恳做事,再不请病假。”
关建安跪在那里,央求得痛哭流涕,而赵如熙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心软要放关建安一马、或是替他求情的样子,刘宏宇和钟良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去把陈康叫来。”刘宏宇吩咐自己的随从道。
待陈康跟着随从匆匆进门,刘宏宇就把关建安的事跟他说了,道:“他父亲为救你们而死,你知恩图报,照拂于他,本官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国有国法,朝廷的俸禄可不是你能拿来做人情的。按朝廷的规矩,他完全不适合再留在衙门里做事了。”
关建安听到这里,赶紧又求陈康。
陈康看了关建安一眼,对这个没什么能耐的故人之子也很不耐烦了。
但整个衙门的人都看着他。如果他今天不保关建安,那他以后在衙门里说话就没那么好使了,大家恐怕不会再打心眼里信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