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身衣服,乘着马车去了康府。
康时霖也才从外面回来。
这么风光的时刻,他老人家才不会坐在家里闷着呢。刚才借着去看夸官的功夫,他坐在茶楼里,好好地接受了一通奉承和吹捧,所以在外面呆这么久才回家。
听得赵如熙来,他还笑道:“这孩子,这时候是过来给我报喜么?”
康安凑趣道:“赵姑娘不光争气,让您老人家赚足了面子,还这么孝顺,有什么事总是第一个想着您老。”
逗得康时霖“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赵如熙跟着下人进来了。
“师父。”她唤了一声。
康时霖跟小徒弟相处了两年,平时这孩子总是笑嘻嘻的,从来一副成竹成胸的样子。可现在面上虽然带笑,眼里却带着焦虑,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站起身道:“走,去书房里说。”
康安见状,把其他下人遣了出去,只他一人留在书房里;跟着赵如熙进来的青枫没得到姑娘的吩咐,杵在那里没动。
康时霖虽已六、七十岁,但他也很注重相处的分寸。不管有什么机密之事,他跟赵如熙说话时,总留康安和青枫在内,以免别人嚼赵如熙的舌根。
“怎么了?”一坐下,康时霖就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人看你中了状元不满,使阴招来对付你了?”
“师父……”赵如熙有些难以启齿。
她虽是康时霖的徒弟,但只跟康时霖相处不到两年。而萧圪却跟康时霖相处了半辈子,两人的感情亲如父子。
她要是说出顾虑,岂不在说萧圪会见色起意,怀疑他的人品?师父会如何看她?
赵如熙的性格极为大气,有什么事向来都是大大方方说出来,从来不像现在这般,吞吞吐吐,忸忸怩怩,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康时霖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别人欲言又止,“你要急死我么?”
他忽然想到什么:“是不是你的亲事?也对,你都快十六岁了,现在功成名就,考上了状元,有人来提亲再正常不过了。”
他身子前倾,殷殷望着赵如熙道:“是谁?”
赵如熙哭笑不得:“师父,您想到哪里去了。”
她不得不直言:“我原先央求师父跟皇上说,我不想做一甲进士,想要外放。您打听过没有,谢公公真跟皇上说了吗?为何皇上还要执意点我为状元?”
“因为当时殿试还没考,说不作一甲进士只做二甲,未免让皇上觉得咱们师徒两人太狂妄。所以我是托小谢子说的,让他在殿试结束后,皇上把试卷都阅过一遍时再说。”康时霖道。
“小谢子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人品没得说,他只要答应过的事,就没有不办的。那话他肯定跟皇上说了。至于你点状元的原因,我也听人说了,你的书法太过惊艳,文章也写得极好,皇上爱才心起,不愿意因为那些有的没的埋没人才,所以才执意钦点你为状元。他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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