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的老上级波塔波夫少将,那么他就有可能亲自到自己的司令部来见此人。因此
索科夫委婉地问道:“您看,需要给他刮个脸、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吗?”
“你帮我好好招待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事事向我请示。”索科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之后,对波涅杰林说:“副司令员同志,元帅说了,等波塔波夫将军到了我们这里之后,请你好好地鉴别一下,看是否是你们所认
识的那位波塔波夫将军。”
“好的。”波涅杰林点了点头,说道:“我会仔细辨认的。”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尼基京带着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来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把人带来了!”
索科夫朝尼基京带来的人望去,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满脸大胡子的男子,他形容憔悴,身上穿的一件军服,显得空荡荡的,仿佛是挂在一个衣架上。
见到此人的出现,波涅杰林快步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他将对方仔细打量一番后,谨慎地问道:“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真的是你吗?”波涅杰林说的是波塔波夫的本名和父名,男子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不禁浑身一震,整个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弹。他盯着波涅杰林看了许久
,最后颤颤巍巍地说:“你,你是帕维尔·格里戈里耶维奇,你还活着?!”
波涅杰林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热泪盈眶地说:“是我,是我,我是波涅杰林,我还活着。真是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居然还有机会活着见到你。”“我也一样,帕维尔。”波塔波夫和波涅杰林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当年听说你在乌曼战役中牺牲了,我还难过了好一阵。真是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活着的你
。”
“米沙!”听到波涅杰林叫这个名字时,索科夫差点就答应了,但下一刻,他才想起波塔波夫的本名也叫米哈伊尔,波涅杰林叫的米沙,是波塔波夫而不是自己。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倾诉着当年的往事,索科夫就可以确认,被解救出来的人,的确是罗科索夫斯基昔日的老上级、第5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少将。他
走到了墙角,拿起一部电话,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准备把这里的情况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迫切的声音:“怎么样,米沙,确认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简短地回答说:“我想应该可以确认了,我的副司令员和他见面后就拥抱,如今正在聊过去的事情呢。”刚听到索科夫说自己的副司令员时,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随后想起索科夫说的应该是波涅杰林,这位将军当年是第12集团军司令员,与波塔波夫是好友,两
人这么多年不见,肯定会有很多话说。
“米沙。”罗科索夫斯基斟酌了一下,决定暂时不过去,便对索科夫说:“你好好照顾他,等我过两天有时间了,再过去看他也不迟。”
“元帅同志,”对于将来如何安置波塔波夫,索科夫的心里没底,便旁敲侧击地了解罗科索夫斯基对此事的看法:“不知您打算如何安置波塔波夫将军?”听到索科夫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有点麻烦,等我先想想,然后再告诉你。”说完,不等索科夫再说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
话。
“元帅同志,”站在旁边的博戈柳博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挂断电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不知道你打断如何安置波塔波夫将军呢?”
“按照惯例,像他这样级别的人物被救出来之后,必须立即送往莫斯科的卢比扬卡。”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凝重地说:“在那里接受严格的审查和甄别。”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把波塔波夫将军送往莫斯科?”“没错,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博戈柳博夫说道:“其实就算我不送,等上级知道波塔波夫将军获救,也会命令我们送过去的。早点送过去,我
们就能掌握主动。”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博戈柳博夫有些无奈地说:“被送进卢比扬卡的将军们,好像没见谁出来了。”
“那不一定。”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说:“至少被米沙的部队所解救的波涅杰林、基里洛夫和穆济琴科,都被放了出来,并安排到军队里工作。”
“这个我知道。”博戈柳博夫点着头说:“不过我好像听说,他们三人是因为索科夫将军为他们作保,才被放出来,安排进军队后,各自都担任了一定的职务。”“我打算和朱可夫商量一下,看如何处置波塔波夫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担心博戈柳博夫不理解自己为何要找朱可夫,特意向他解释说:“朱可夫在战前曾经担
任过基辅特别军区的司令员,而波塔波夫是他的部下。他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如果知道此事,肯定会帮着波塔波夫说好话的。”
罗科索夫斯基很快联系上了朱可夫,把波塔波夫获救的消息向他讲了一遍。
朱可夫听完后,脸上写满了震惊:“当年我听说基辅失守时,他在战斗里牺牲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从朱可夫说话的语气中,罗科索夫斯基听出对方有帮助波塔波夫脱险的意思,便试探地问:“按照惯例,波塔波夫将军被解救出来之后,应该立即送到莫斯科,交
给内务部的人员进行审查和甄别。不知你打算怎么做?”朱可夫思索了一阵,随后说道:“科斯契卡,我会抽空给波斯克列贝舍夫打电话,问问最高统帅本人最近的心情如何。挑一个他心情好的日子,向他汇报此事,没
准就能法外开恩,对波塔波夫从轻发落。”“那感情好,”罗科索夫斯基如释重负地说:“挑最高统帅本人心情最好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我想他对波塔波夫将军的处置,就不会像以往那样严厉。如果我们后期再说上几句好话,没准就能像波涅杰林、基里洛夫他们一样,重新回到军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