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原以为朱可夫怎么也得过几天才能赶到,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在他到来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但令他没想到的,第二天中午,朱可夫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陪同下,来到了第48集团军司令部。
看到突然出现的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索科夫不免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向两人敬礼:“元帅同志,大将同志,您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朱可夫,他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这是怎么回事?米沙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第47集团军吗?”
“元帅同志,这件事很复杂,我待会儿再向你解释吧。”
索科夫招呼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命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随后小心谨慎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大将同志,您怎么想起和元帅同志到我这里来呢?”
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立即回答索科夫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了朱可夫,似乎想得到对方的什么指示。
朱可夫点了点头,说道:“科斯契卡,米沙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米沙,情况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对索科夫说道:“昨天你们右翼的第65集团军,向帕里奇方向发起了进攻。其中某师第36团2营的指战员,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217阵地。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德军的炮火勐烈,他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依旧无法继续前进。”
“当时我和朱可夫元帅正在第65集团军视察,了解这种情况之后,便给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上将下达了命令,让他暂时停止对帕里奇方向的进攻行动。”
“当时元帅问巴托夫:‘帕维尔·尹万诺维奇,你觉得向帕里奇方向的进攻能成功吗?还有,你对这个进攻方向是怎么考虑的?’
巴托夫思索了一阵后回答说:‘这一方向当然很吸引人,土地干燥,没有河流障碍。但敌人也不是笨蛋,他们在主要的制高点,都设有强大的纵深梯形防御工事。如果我军非要向帕里奇进攻,就意味着要付出重大的伤亡。’
我听后插嘴说:‘对,巴托夫考虑得很对。如果我军在帕里奇方向发起进攻,完全在德军的意料之中,他们正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
元帅考虑了一下,又问巴托夫:‘你们左翼方面的情况如何?’
巴托夫说:‘那儿的地形,部队运动非常困难,有大量的河流河滩,还有不少的沼泽地,不是进攻的理想地区。’
得知这里的地形不利于展开进攻,但元帅还是决定过来瞧瞧。这不,我们就来到了这里。”
“米沙!”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说完,朱可夫就开口问索科夫:“前两天,我看了罗科索夫斯基制定的一份计划,居然打算在沼泽地区对敌人展开进攻。我当时看到这份计划的第一反应,就是太荒唐了,制定这个计划的指挥员,应该立即送上军事法庭。”
索科夫听朱可夫这么一说,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制定计划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假如自己真的因为此事被送上军事法庭,当初还不如不向罗科索夫斯基提这个建议呢。
但朱可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把悬在嗓子眼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当昨天在第65集团军视察,目睹了部队在进攻中的伤亡情况之后,我又再次看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那个作战计划,发现简直是天才的构想。把明显不适合作战的地区,作为我军的主攻方向,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不出意外,就能轻松地突破德军的防线,加快我军解放白俄罗斯的进程。”
听到朱可夫的夸奖,不管是索科夫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都暗自松了口气。
停顿片刻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说道:“元帅同志,在来这里的路上,你不是一直在问,想出这个作战方案的天才是谁吗?”
朱可夫从罗科索夫斯基说话的语气中,隐约猜到了提出作战方案的人是谁,但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是谁?”
“喏,他就在你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笑着说:“这个天才的进攻计划,就是米沙最初提出来的。”
虽然早就猜到自己看到的进攻计划,和索科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此刻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确认,朱可夫依旧感到了震惊:“米沙,真的是你提出的进攻方案?”
“没错,是我提出的。”
“天才,你简直是天才。”朱可夫欣慰地说:“我就说能想出这种方案的人,不会是普通人,看来我的猜测的确没有错。”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罗科索夫斯基就趁热打铁地说:“元帅同志,你不是问我,米沙为什么会出现在第48集团军司令部,而是第47集团军司令部吗?”
到这种时候,假如朱可夫还想不清楚两者之间的联系,他这个元帅未免就太徒有虚名了:“难道和这个计划有关?”
“没错,元帅同志,的确如此。”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向朱可夫解释说:“当初安排他担心第47集团军司令员,是考虑该部队驻扎在科韦利地区。由他来指挥这支部队,可以有效地遏制德军在那一地区的行动。
但他提出的方案,却让我和马利宁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当我们仔细研究过他的作战方案后,越看越觉得从沼泽地区发起进攻,无疑是最佳的进攻方向。于是我们临时调整了任命,将他从第47集团军司令员该任为第48集团军司令员。”
“科斯契卡,”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朱可夫欣慰地说道:“如果我们从沼泽地域的进攻,真的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调整任命一事,没准能载入史册呢。”
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都笑逐颜开的样子,索科夫忽然想起罗科索夫斯基在最高统帅部开会时,提交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后,被史达林两次赶出了会议室,便小心翼翼地提醒两人:“元帅同志,大将同志,我现在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
“我担心这个方案递交上去之后,会被最高统帅否决。”
索科夫的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不管是朱可夫还是罗科索夫斯基,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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