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同志,我觉得我们一定能守住斯大林格勒,难道您没有信心吗?”
“怎么会呢!”阿尼西莫夫没想到索科夫会这么反问一句,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一直有信心守住这座城市……”
虽然阿尼西莫夫在不停地解释,可索科夫心里却很明白,他对苏军能否守住城市,所抱的希望是越来越小。索科夫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对阿尼西莫夫说:“政委同志,虽然为了保卫这座城市,我们可能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但我始终坚信,我们绝对不会让敌人占领这座以最高统帅本人名字命名的城市。”
“难道您就没有担心过……”阿尼西莫夫在说这话时,有意压低了嗓门:“坚守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部队,会落得像坚守基辅的那些部队的悲惨命运?”
“政委同志,”看到阿尼西莫夫居然对坚守城市信心不足,而伊万诺夫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显然也是赞同阿尼西莫夫的看法。索科夫为了打消两人的顾虑,和颜悦色的说:“基辅战役,我军损失了几十万军队,但那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发生的事情。当时我们巨大多数的指战员都没有战斗经验,面对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敌人,吃败仗是在所难免的。如今战争已经进行了一年多,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在战争中成长了起来,他们不光学会了如何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战斗,也学会了如何打败他们。
别看我们目前的形势好像很不妙,但敌人也同样困难。我们所实施的一次又一次的反击,虽然都没有能取得理想的战果,但也成功地打乱了敌人进攻的步骤,使他们迟迟不能占领这座城市。只要再拖上一段时间,敌人的战斗力就会渐渐减弱,到时我们实施大反攻的时间就到了。”
索科夫的话给了伊万诺夫和阿尼西莫夫两人足够的信心,他们低着头重新昂了起来,原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伊万诺夫甚至还望着索科夫说:“师长同志,如果您要派人去支援右翼的叶尔沙科夫团,请让我带队去执行这个任务吧。”
索科夫反对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考虑到伊万诺夫刚刚重塑了信心,假如给他泼冷水的话,会让他的这种热情重新消失,便点着头说:“好吧,副师长同志,假如我要派人去支援叶尔沙科夫团,一定会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
古尔季耶夫师和戈里什内师的部队,在撤退过程中,遭到了敌机的轰炸。为了尽快把部队撤回红十月工厂,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让部队不顾伤亡,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出发阵地。
北面的敌人,看到他们的轰炸机正在对撤退的苏军狂轰滥炸,也重新发起了新的进攻。这次为了稳妥起见,德军出动了三辆虎式坦克和五辆三号坦克,试图一举突破叶尔沙科夫团的阵地,切断正在撤退的苏军后路。
叶尔沙科夫看到敌人又出动了坦克,连忙给一营长打电话,大声地问:“营长同志,我看到敌人又出动了坦克,好像其中就有那种新型坦克。怎么样,你们能挡住他们吗?”
“放心吧,团长同志。”一营长信心十足地说:“既然我们刚刚都能消灭敌人的坦克,那么同样也能消灭这些坦克。”
一营长放下电话后离开了指挥所,他弯着腰沿战壕来到了最前沿,找到了反坦克连连长。他冲对方问道:“连长同志,你们有信心摧毁敌人的坦克吗?”
“没问题。”可能是刚刚摧毁敌人六辆坦克的过程太轻松,以至于反坦克连连长都有些轻敌,觉得敌人的坦克不过如此,只要阵地上还有反坦克枪,那么敌人的坦克来多少就消灭它多少:“我们一定会把敌人的坦克,都消灭在我们的阵地前。”
见到反坦克连长如此有信心,一营长也放心了。他在返回自己的指挥所之前,特意叮嘱对方说:“连长同志,记住,这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后,可不能随便率领部队出击,否则就会打乱上级的防御部署。明白吗?”
自己带头冲锋,不光不表扬,反而还要批评。反坦克连连长听到一营长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心里有一种不满的情绪。但在表面上,他还装出很配合的样子说:“放心,这次把敌人击退后,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阵地上,绝对不擅自出击了。”
敌人坦克很快就冲到距离阵地三百米的地方,反坦克连连长见敌人的坦克已经进入射程,立即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随着他的命令,阵地上幸存的18支反坦克枪同时开火,顷刻间,就把担任掩护任务的三号坦克,击毁了两辆。可是打在虎式坦克装甲上的穿甲弹,都成了跳弹,根本没有击穿目标。
一名反坦克手见状,连忙扭头冲连长吼道:“连长同志,敌人的重型坦克装甲太厚,我的反坦克枪无法击穿它的装甲,该怎么办?”
“继续射击!”连长见虎式坦克还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这里驶来,便冲着反坦克手吼道:“不要慌张,它离我们越近,击穿它正面装甲的几率就越大!”
不光是连长身边的那名反坦克手发现虎式坦克无法击穿,其余几名朝着虎式坦克射击的反坦克手,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想问问连长,该怎么对付这种坦克,但听到连长命令他们不断地朝坦克射击,连忙重新进行装填,用反坦克枪继续射击正在靠近的虎式坦克。
冲在最前面的一辆虎式坦克,成为了反坦克手们的重点攻击目标。在短短的一百米行程中,它至少中了五十发由反坦克枪发生的穿甲燃烧弹,但却没有一发击穿了它的正面装甲。
看到穿甲弹打在敌人坦克的装甲板上,却无法有效地击穿装甲,反坦克手们显得有些慌乱,都冲着连长嚷嚷:“连长同志,敌人的坦克打不穿,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