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满明辉留下来的水杯以及烟灰缸,秦舞阳忽然道:“格列,你先别忙活,给我出出主意。”
格列放下手中的纸杯,站到了秦舞阳的桌子前道:“书记,什么事?”
“满意集团偷税漏税的事情,我有点儿为难,你说说该怎么办。”秦舞阳把刚刚满明辉说偷漏税三个多亿的事情说了之后,带着着考量的意味儿看着格列道。
格列考虑了一下,道:“书记,这得要看您的初衷是什么。”
“你觉得我的初衷是什么?”
格列便道:“光明市的财政收入来源不多,虽然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但是可用资金不多,如果再搞一些民生工程的话,那就更加捉襟见肘了,所以我斗胆猜一下书记的意图,目的还是为了搞钱。”
秦舞阳笑着道:“你继续说。”
格列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说:“从这个意图出发的话,光是把税金补齐恐怕还达不到这个目的。”
“哦?”
“税款是要进国库的,财政也只能分到一部分,并不是全额。”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数额重大,这可是刑事案件了,一旦立案,满意集团要付出的就不仅仅是金钱的代价,还有人要面临很长的牢狱之灾,从这个角度切入的话,让满意集团在补足税金的同时,交上个五倍八倍的罚金到市财政,我想,以满意集团的身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秦舞阳道:“这么做会不会有麻烦?”
格列道:“在光明,就是您说了算,况且,这钱又没进您私人的口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满意集团在光明历来已久,在省里的关系很硬,如果按法律办事,您肯定会接到很多的说情电话,那您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反而让您进退两难,倒不如罚钱了事。”
秦舞阳琢磨了一会儿,道:“是这个理。格列,这个事就交给你去办。”
格列没有推脱,道:“好,我试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格列就琢磨起这事儿来。
事实上,客来小镇事件之后,格列的心里就有些摸不着底,不知道秦舞阳有没有对自己生疑,而传来的消息是,温朵娜和萨迪克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找地方藏起来了,还是被抓了。
情报的不清晰,让格列一时半会之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从秦舞阳这两天的态度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看领导绝不能只看表面,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他的心里都藏着些什么想法。
所以格列这两天规规矩矩,没有任何的异动,但秦舞阳忽然交待给他这么个任务,让他不由得杯弓蛇影起来。
寻思了好一阵子,格列判断,这就是一项纯粹的工作安排,秘书么,不就是帮助领导解决一些他不方便露面的事情么,就像这一次的企业财务审计,目的不就是为了搞钱么,所以游离于规矩之外的事情,那就只能让秘书去做了。
就在格列联系满明辉约个见面的时间时,秦舞阳孤身一人,提了些水果去了趟季朝阳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