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拆的?我初七经过的时候还有的呢。”
“我想想是哪天拆的,初几来着……”老彭拖着长音,老伴端着一盘自家酱的莴苣上了来,插了一嘴,“初十,那天我叔做寿。”
“哦,对对,就是初十。”
“好好的,干嘛要拆呢?”
老彭这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头了,说了个明白。
这桥是四年前搭起来的,那时候彭忠华已经去市里工作了。
搭桥的是就是本村的,叫周道义,是个赤脚医生,医术还挺好,尤其是中医,最擅长给婆娘接生取孩子,去年的时候给一婆娘接生,人家婆娘不肯叉腿给他看,还让他闭上眼,就是牛逼,闭着眼就把孩子给弄出来了。
说到这个,老彭摇头晃脑地表示很羡慕,秦舞阳好笑,也不知道他是羡慕人家的能耐,还是羡慕人家能看到女人的私秘。
彭忠华重重地咳了几声,说爸,你别跑题。
老彭把思维从女人两腿拉回到现实,说周道义家在溜子河对面有地,而且经常要到河对面去给人看病,以前那河没什么水,还能走河床,前几年老是下大雨,人就过不去了。
家里兄弟以前有跑船的,倒是有一些破铁船,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就把铁船拉过去,建了这么座桥。
但是年初十那天,县里镇里来了好大一帮子人,还有不少戴大盖帽的,把周道义一帮子亲戚二十多口都给抓走了,又调来不少机械,把桥给拆了。
秦舞阳很是奇怪:“县里镇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是私人搭桥违法了,又说强收过桥费,这不,法院都判了,听说是除了孩子,剩下年纪超过十八岁的都判了刑,但是没坐牢。”
法院判了刑,但没坐牢,那就是缓刑了。
秦舞阳听得一头雾水,但老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喝一杯酒,脸都要嗞出血来了,筷子都拿不稳,秦舞阳怕喝出事,赶紧劝老彭先去休息,老伴扶着老彭去后屋睡下。
前屋里,秦舞阳说:“忠华,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彭忠华抿了一口酒道:“这桥建起来也有四年多了,这四年前跟四年后,也不是两个世道吧?真要违法,怎么到现在才动手?而且这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搭得起来的,县里镇里早干嘛去了?”
秦舞阳点赞道:“你这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彭忠华正要说话,秦舞阳的手机先响了,一看号码,是秘书长黄坤明打来的。
接完电话,秦舞阳打开微.信,是黄坤明发过来的一份材料。
黄坤明替秦舞阳接访,这是他关于接访的情况综合说明。
秦舞阳简单看了看,一抬头:“巧了,周道义上访了。”
如果黄坤明早一点把材料发过来,秦舞阳可能就直接去找周道义了,但现在喝了酒,肯定不行,想了想,秦舞阳没有急于打电话给他,决定明天先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