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川错愕的看着林虹,林虹毫无征兆的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让他惊讶不已,郑重的看了林虹一眼,黄海川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林小姐,我相信你说这话不会是无的放矢,可否告诉我理由?”
“黄市长要是让我说一个百分百让人信服的理由,我也说不出来,不过不知道黄市长您是否知道一件事,省厅查我的案子,其实是关副省长亲自指示的。”林虹平静的和黄海川对视着,“再告诉黄市长一件您不知道的事情,关副省长和郑光福是认识的,而且两人不是那种普通的认识,而是关系匪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想加上死去的郑光福本人,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黄海川差点就拍案而起,林虹告诉他的,实在是让他太震惊。
“我能知道这事,当然也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黄市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郑光福身旁放过一些监听器,能知道这种秘密,也算是巧合。”林虹摇了摇头,“不过这事干系太大,我一直都不敢跟别人说,哪怕是以前李浩成还在位的时候,我都没敢告诉他,现在郑光福死了,我以为这事会烂在我肚子里,没想到还是会告诉黄市长您,说起来,也是黄市长您是让我真正愿意去信任的官员。”
“那你这次想离开南州,真正原因就是这个?”黄海川看着林虹。
“嗯,是这个原因,这次省厅查我就是关副省长的指示,虽然黄市长您出面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但我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类似的麻烦,我想我还是离开南州这个是非之地好一点,或许关副省长也不愿意看到我呆在南州。”林虹面色有些黯然,在南州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女人一生最灿烂的花季,她留在了南州,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林虹也不想离开,熟悉并且习惯了在一个地方生活,突然换一个陌生地方,没有人会愿意。
“林小姐,也许只是你想多了,不管关副省长跟郑光福是什么关系,但这次既然压下去了,还是关副省长亲自开的口,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啥事了,你大可以继续留下来。”黄海川看了林虹一眼,他心里已经对林虹的话相信了八九成,这会的他,内心深处的震惊仍然没有彻底平息下来,想着和关锦辉的几次面对面交流,除了萧国栋一开始曾和黄海川说过,关锦辉这人心里小算盘较多外,黄海川并没觉得关锦辉有别的不好,林虹告诉他的,对他原先的想法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不过我觉得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一点。”林虹淡淡的笑着,“虽然我的事业都在这里,但我现在对钱也没太多的追求,再说把在南州的产业卖了,那些钱也够我挥霍一辈子了,其实现在想想,人一辈子要那么多钱干么呢,只要有个小康的生活,又有三五之交好友,然后家人朋友都没病没灾的,这生活不就很圆满幸福了嘛。”
“林小姐如今这思想境界,我是拍马都赶不上了。”黄海川摇头失笑,生活的磨难和遭遇的困境会慢慢的改变一个人,这话一点不假,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林虹,和现在这个林虹,俨然是判若两人,想想林虹当初给他那些郑光福的证据,目的是要和他交易,想要获得郑光福的产业,那时候的林虹,可还是一个野心勃勃、胃口很大的女人,这才时隔不久,林虹已经变了一个人,可见遭遇那次枪击给林虹的心境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经历过死亡,生命才能真正的得到升华。
“黄市长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别看我嘴上这样说,但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舍的,就拿这家餐厅来说,其实这家餐厅赚的钱并不是很看在我眼里,但这家餐厅我还挺舍不得的,这里就在海边,我喜欢这里的环境,这家餐厅当时还是我亲手设计的,其他产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卖了,唯独这家餐厅不太舍得,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那你可以请别人来帮你管理吧,就算你人不在南州,不也没啥影响。”黄海川笑道。
“再看吧,今天请黄市长出来主要是跟黄市长您告别,就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林虹笑道,“以后再想跟黄市长坐下来一块吃饭,可就很难有这个机会。”
“只要有心,机会还是很多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哪都方便。”黄海川笑了笑,“对了,怎么没见你那个小男友。”
“黄市长,该改口了,您该称呼我先生才是。”林虹笑着白了黄海川一眼,“他去他们公司办辞职手续去了,以后我可不敢让他干保镖了,太危险了,何况我们要离开,他也没法干下去,今天他去办辞职,也是顺便和一帮朋友道别。”
“原来是这样。”黄海川点了点头,感慨的看了林虹一眼,对方现在也是收起心思要当一个好女人了,黄海川愣是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心有所感,黄海川一时也沉默了起来。
良久,黄海川抬头看了看林虹,叹了口气,“离开也好,换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在南州的一切,好的与不好的,都当成是一段回忆。”
“黄市长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林虹笑道。
黄海川点头,不管林虹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离开这里,对她而言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黄海川想到林虹好心提示他小心关锦辉这个人,心生感慨,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对人的最好诠释,他所看到的关锦辉不见得就是真实的关锦辉,不过想来关锦辉也没那个胆子对他动什么歪心思,真对自己动什么坏心眼,关锦辉也承担不起那种后果,他毕竟是靠着萧家起来的,在高层,大家都默认萧、邱两家是一家,关锦辉除非脑袋进水了,否则不可能干出对自己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