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里那两支火药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滕华明不理睬对方,径直问道。
“那是我喜欢打打野兔子,经常去周邻山区去玩玩,所以就托朋友在山区乡下作了两支,您瞧,这么长,谁还能把它当凶器不成?”男子陪着笑脸回答道。
“嗯!这还有一百二十发五四式子弹,这又是哪来的?”
“这子弹是我当兵时候训练没用完的,顺便就带回家来了。”男子有些紧张起来,见滕华明这样一桩一桩的挑出来问,他感觉到对方语气味道有些不大对劲儿。
“嗯!李科长,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法,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刑法,按照法律规定,你要被追究刑事责任,至于你刚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恐怕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恐怕回去不了,而且按照我的办案经验,你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失去自由,所以我建议你可以考虑放下心中其他事情,安安心心在看守所里学习一下法律吧。”滕华明不慌不忙的道。
“啊?滕支队,我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我也从来没有用过,你这是……?”男子一下子叫嚷起来。
“李科长,看来你真是不懂法,唉!不懂法是要吃亏的,还是让我来帮你学学法吧。”
滕华明显得悠然自得的道:“根据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非法持有,根据有关司法解释,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刑法,按照刑法规定,你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
见对方意似不信,滕华明也不多解释,直接的道:“这样,李科长,好像你的妹夫就是律师,他很快就要和你见面,等你和他见了面,你再和他好好谈一谈吧,不过,我可以先提醒你,你恐怕是走不掉的,除非……”
滕华明悠哉游哉的等待着李平的妹夫兼律师会见李平,两个小时之后,李平的妹夫兼代理律师也是满脸疲倦的出来。
“滕支队,我能和你谈谈么?”
李平的妹夫兼代理律师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甭管你用于何处,也不管你是否造成有后果,但是既然被那些狐朋狗友给牵连出来,你就得承担责任。
“当然可以,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共同语言。”滕华明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的黄斑牙。
对李平的审讯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过,这个家伙的态度和情绪反复很大,像挤牙膏一般,说一点儿,然后又沉默不语,然后一番工作之后,再吐露一点,这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其间他固然是疲倦无比,审讯干警们同样也感到精疲力竭,但这就是打的精神战,看谁能熬到最后。
虽然有他的妹夫做工作,但是对方也知道自己一旦吐露了这些事情,那就是人财两空,但是若是不吐,那也就意味着你在监狱里至少都得泡上七八年以上,这七八年一过,这世界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了。
当滕华明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我办公室时,把手中的案卷一扬,我就知道大功告成了。
利用李平怕被判重刑的心理,滕华明迅速对他展开了心理战,怎样立功赎罪,利用重大立功表现来减轻对自己的处罚,滕华明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冶金机械厂的问题上。
李平当然也知道滕华明他们的意图,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交待了他们这几年来怎样秉承朱德超意图和客户单位达成合谋,做假帐和攻守同盟,将原本早该收回的应收款以产品质量问题撂在一旁,或者收回另作一笔账,最后通过企业改制来消除这些证据。
这一缺口被打破后,整个冶金机械厂的大局便注定不可逆转。
以现任厂长朱德超为首、多达十三名中层干部和销售人员涉嫌职务侵占、伪造账目等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这一桩案子立即在整个怀庆又引起了一片轰动,这是典型的在改革开放中利用手中权力和机会想要假借企业改制侵吞国家财产的案件,尤其是在目前争论正急的情形下,更是成为一个争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