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都没有人要,居然还要政府来承担巨大的债务,简直令人发指!
如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般,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却又无可奈何,何照成依然支持孔敬原的意见,安宇机械在看到了这份报告之后,也明显提高了要价,这正是孔敬原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迫使不明真情的安宇机械退出,最终只剩下嘉华集团一家来接手。
这个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孔敬原为什么死死把这个操作权捏在手中不让其他人插手,有他主导推动,一切进程都变得异常迅速,效率奇高,很快就可以进入实际实施阶段,一切都可以围绕着他的意图来运作,你其他外人只能是雾里看花,根本无从了解真实情况,即便是自己这样花了莫大心思去调查了解,也还是只能有些疑点,真正证据却是一个皆无。
滕华明的到来让我郁闷的心情稍稍缓解,李长江安排滕华明来调查无疑是向自己示好,同时也有点撇清责任的味道,不过我还是很满意,这种情况下,安排人来按自己的意图行事儿,那也是需要承担一些风险的,稍不留意,孔敬原和刘连昌都有可能察悉自己的意图,而李长江也许就会被视为站在了自己这边。
滕华明耐心的听着我把情况介绍完,脸色郑重,良久才道:“叶市长,武支队只明确说了要查冶金机械厂改制中企业职工家属被威胁恐吓一事儿,至于其他,他说得很含糊,主要征求您的意见,您刚才说了这些,都属于臆测,没有证据,而要查的话,至少得找到一个切入点,而且是要足够份量的切入点。”
“另外我估计,如果这冶金机械厂内真有问题,那这帮人只怕至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可以说,很多问题不是简单的一两下子就能查清楚的,以您怀疑的应收款问题,他们肯定和那边订立了攻守同盟,你这样去查,是难以查出问题的。
还有设备报废问题,如果买不到零配件,的确可以说设备就报废了,但是也许他们自己有路子能买到,这设备就价值大不一样,但是外人进入去查这些专业问题,短时间是很难取得效果的,而冶金机械厂的改制,能拖那么久么?”
滕华明提出的两个问题都是相当现实的,何照成肯定不允许改制事宜被拖下去,只怕连陈英禄也不会同意,除非现在能够马上拿出确切有力的证据,否则,这个进程将无法逆转。
想到这儿,我就有些上火,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冶金机械厂落入这帮家伙的手中,而一旦落入这些人手中,原本存在的一切证据和问题,都可能会随之而消逝湮灭,到时候,其他人就是有心,也无力回天了。
“老滕,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咬紧牙关道。
“叶市长,也不是没有一点路子,不过有些冒险,而且风险很大,光靠我们这几个人,也根本不够。”
滕华明也一直在琢磨怎么来突破,富贵险中求,这位叶市长既然这么看重自己,自己若是不能拿出一点像样的招数来,也就太对不起对方了。
“哦?有风险?”
我眼睛一亮,沉着声道:“有风险怕什么?姓叶的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担责任,真要出了问题,我来担着!你就明说吧,怎么搞?”
“我是这样看的,我们可以先从冶金机械厂职工家属被威胁恐吓着手,我们已经有侦察方向,如果花些力气,不难查清楚。
另外,我们还可以摸一摸他的其他问题,据我们所知,他在多个领域都有问题,包括酒店的容留强迫卖.淫,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收赃,运输公司的强迫交易,我们原来都掌握着一些情况,只是这一动、就要大动,那可就是捅马蜂窝了,马蜂可是要蛰死人的。”滕华明目光中闪耀着挑衅般的光芒。
“三大闻人的马淦昌?”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轻轻搓.揉着道:“真是有意思,有缘啊!行,你拿出想法来,我琢磨一下,就像你说的,这一动就是得捅马蜂窝,可我这个人皮厚,不怕蛰!越痛越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