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番话一出口,立时引起了下边一阵大哗,这简直就是剥夺了这些企业参与任何一个涉及公共项目的可能性,而失去了参与公共项目建设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在怀庆这块地盘上和其他企业竞争的实力,只有退出怀庆市场。
“叶市长,这未免太过份了吧?这种强制排他性的要求,根本没有任何法律和政策依据,现在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这是政府在违法!”一个人忿忿不平的站了起来,大声的抗.议道。
“你是华亚建筑公司的田总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华亚好像也欠着投资信贷公司将近五百万吧?”
我冷冷的道:“违法不违法,既不由你说了算,也不由我说了算,法律说了算,代表法律裁决的是人民法院,如果你觉得政府在某项工程把你华亚排除在外,你完全可以去控告政府,我举双手赞成,这样,会对推进我市的法制社会工作,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
被我一句话噎得喘不过气来,华亚建筑公司这位田总只能恨恨的坐下来,涨红着脸不再言语,真要有那本事去打官司,只怕等官司打下来,天朝真要进入法治社会时代了。
“我还要说一句,姓叶的分管着金融工作这一块,虽然各家银行政府管不到,但是怀庆市政府一样对各家银行经营有指导功能,我会把在欠信贷投资公司的企业和个人名单,以怀庆市人民政府名义抄送各大银行,提醒他们规避风险。
我也会密切关注这些企业在银行的存贷情况,必要的时候,我想,我们也可以做一些推进刚才田总所说的法治社会建设的工作,对这些企业采取法律上措施,如果说在座有什么人,不相信人民法院的效率,但我是坚决相信人民法院的效率。”
尖酸刻薄、且又略带调侃语气的说话风格,让在做许多的企业老板都有些接受不了,这和邓市长的风格完全是截然两样。
但是我话语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常务副市长决不是什么善类,对方就像一个好斗的猎犬,呲牙咧嘴的向着一干人吐着血淋淋的舌头,随时准备发出致命攻击。
“最后我再提醒大家一句,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我相信,前些时日我已经用一些行动,证明了我说话的兑现程度,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我来怀庆工作,不是希望找谁的麻烦,但是我也希望不要有人给脸不要脸,那我就只有狠狠的抽他的脸,直到让他彻底清醒为止!”
我充满威胁的语言在会议室里回荡,将这一次协会年会原本和睦美满的气息,冲荡得荡然无存,不管和信贷投资公司借款有没有瓜葛的企业,都在琢磨着这位叶市长的到来,会给怀庆市带来什么样的改变,至少对方已经表露出来了要改变有些方面的意图。
我婉言谢绝了参加晚宴的邀请,我知道这时候参加晚宴,自己只怕会让很多人如鲠在喉,难以下咽的,今天的会议自己已经搅了局,就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声讨自己吧,要不,憋在心里积郁太久,对身体也不利。
和建委两位主任以及邓若贤道了别之后,我就径直离去,滕华明已经在市政府里等着我了,郜丹也接到通知到了市政府,正和蒋中华面对面的谈判,商谈还款计划。
在玄泊境内这一遭捉放,极大的打击了蒋中华和怀庆市政府对抗的信心,尤其是在回到怀庆之后,滕华明就把电话这些随身东西退给了蒋中华,他很快就打了几个电话摸清楚了情况。
在看到除了自己的这两辆路虎和奔驰停放处还有几辆也有些眼熟的车摆放在那里时,其中还有一辆江L--00888的宝马745搁在一边,这辆车的车主,在怀庆也算是横着走路的角色,照样搁在这儿,他也就知道这一回怀庆市政府是在动真格了,心里那口怨气,也就舒坦了许多。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怀庆市政府这一次是六亲不认之后,心中也是释然。毕竟从信贷投资公司那里是真金白银把钱借出去了,现在只是还钱而已,没钱还就不说了,腰包里有,也就没什么,只要公平,大家都还钱,也就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