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如此,他对我的到来还是颇抱希望的,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我的年龄实在太年轻了一些,在处级干部和副厅级干部位置上任职时间也不是很长,怀庆不比淮鞍那种经济十分落后、相对人事关系也就没有那么复杂的地方,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打出一片天地,光靠能搞经济工作还不够,还得有足够的政治智慧和胆魄。
陈英禄相信我胆魄肯定有,毕竟能得郝力群钦点,再怎么也能壮几分胆气,只是这政治智慧就不是谁能教授得会的,那需要复杂环境下的磨砺、历练,才能逐渐丰富。
“看来还是我太狭隘了,行,庆泉,你说哪儿吧,就咱们俩,好好聊聊。”陈英禄爽快的朗声应道。
“嗯!陈书记,要不就在市委机关食堂怎么样?”我想了想,排除了在外边吃饭的想法,觉得还是在市委机关食堂里小酌一下更合适,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反正两个人都是外地单身落户,工作之余,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也正常。
怀庆市委机关食堂修得很小巧,但是却相当气派,一幢二层楼,一楼是大厅,每天中午不少市委机关干部图方便都在这里用餐,二楼就是雅间,也就是市委里来了客人,如果客人不多,或者客人不愿意到外边用餐,那就安排到二楼雅间,厨师虽然不多,但是也都有一两手的绝活儿,所以这食堂也是颇受欢迎的。
陈英禄和我坐进雅间时,食堂里早已经摆上了四样凉菜,一瓶白酒。
凉拌三丝,青椒皮蛋,水晶猪皮冻,外加一盘口水鸡,酒是宾州三元红酒业的五谷王,劲道十足,五十八度的高度酒,在华中地区相当受欢迎。
我替陈英禄倒上酒,然后替自己倒上。
二人还是第一次只有两人在一起小酌,虽然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市委宿舍里,机关事务管理局在市委这边替我也弄了一套旧房子,作为临时栖身地,而孔令广则只能屈居市政府那边一间单身宿舍,不过市委、市政府都有意要搭福利分房的末班车,不少干部都在吵嚷着,要赶在最后的盛宴之前解决这个问题,市委、市政府也在年前专门为这件事情研究过两次,基本上敲定就要在今年解决这个问题。
“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陈英禄几杯酒下肚,脸色微微有些发青,目光也变得幽然冷峻。
“照成市长前期虽然挂着这个清产核资领导小组的组长,但是他自己也说,的确没有多少精力来过问这件事情,主要还是让财政局在负责处理,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很差,所以,我和照成才商量可能要改变一下方式,必须要用强力来推进这件事情,否则,我们六月份拿不出这笔钱来兑付第一轮集资,就算是我们能够通过其他渠道筹措或者借到钱,那对于我们市财政来说都难以交代。”
“陈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这样看,如果不乘着现在这股大伙儿逼出来的势头一鼓作气,也许,就再无机会收回来这样大一笔资金了。”
我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道:“问题在于,光靠目前这点人手、这种方式、这点力道,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以我才要来找您。”
“噢!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绝对全力支持你。”陈英禄也不废话,放下酒杯慨然道,这也算是郝力群给自己配了这样一个虎将之后的第一刀,他当然要给对方扎起。
“我要人,要权!”我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人,要权?”
陈英禄很是欣赏我这种开诚布公的态度,这既代表一种自信,也表现出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对自己的信任,于是他笑着道:“嗯!说说,要什么人,什么权?”
“陈书记,光凭现在政府办和财政局这几号文人,就能把这三千万给抓回来凑齐?”
我摇了摇头,不客气的道:“这不现实,我问了问顾晓鹏,剩下的都是些硬骨头,不真刀真枪的干上几仗,我看是收不到成效的,所以,我得要物色几个像样的人手,另外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牵头人选来办这件事情,不可能我一直扎在这件事情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