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梁上承载的两条人命就会被冲入乌江。
而乌江现在水势正是最凶猛的时候,而再往下几公里就是翠河注入乌江所在,可以说一旦被冲入乌江,也许自己还能只身幸免,但是还想要把这两条人命救出来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而且天色渐黑,真要被卷入乌江,夜色也将把两个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的落难人吞噬,在宽阔已经达千米的乌江江面上你想要在寻找到这两个人的痕迹,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要救人,就只能在这短暂的二三十分钟之内抢在入乌江之前把她们拉上岸。
我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游到了木梁旁,果然是两个女性,看样子应该是母女俩,一个大概在三十多岁,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女孩。
当我扑到近前是,也许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存的希望,原本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小女孩手一松,一下子就被大浪吞噬。
岸边顿时响起一阵惊叫声。
大吃一惊的我一个扎猛子潜下水,伸手向两边一捞,右手碰见一个物体,赶紧翻转身踢双手一圈捞住,然后奋力扑出水面,那个女孩已经脸色灰白,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我不敢在放松她,只能将她托起放在木梁旁,而她的母亲更是急得连声呼叫不止。
“抓稳!”
我奋力将女孩送到木梁边,示意对方抱稳,然后转到另一边,开始奋力推着木梁向岸边划动,但是水流起伏波动的力量太大,一个人的力量相当有限,我已经用尽了最大的努力,木梁流向终于开始向岸边偏移,但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弄不好还没有到岸边就会冲过乌青阳。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随后跟随自己而来的三个民兵都在两三分钟之后赶到了自己身畔,四个人围住了木梁开始推动木梁向岸边靠近,四个人的推动力明显起到了作用,木梁向岸边靠近的速度大大加快。
当我们几人终于在距离乌青阳不足三百米处、被堤岸上抛来的带着绳索的救生圈套住木梁之后,四个参加营救的人都几乎是爬上堤岸的第一时间、就瘫软在了地上,短短二十多分钟,就像是抽干了四个人的所有精力。
四个人脸色都是一种近乎于晦暗的灰白,胸部如拉动的风箱一般猛烈的起伏,其中有一个人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全身痉挛起来,和那两个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母女俩一起赶紧送往了医院。
“叶书记,叶书记!”
我几乎是半躺在车座上返回了区委、区政府大楼,还没有下车,一辆旅行车紧紧的跟在三菱越野车后面追了进来。
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从那辆悬挂着江O牌照的旅行车里钻出来的几个男女,尤其是后面那个男的扛着一部摄像机更是让他有些反感,这些家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没有理睬从旅行车里下来那几个男女,径直走进了大楼上了电梯,后面几个男女都被骆育成几人挡在了大楼外。
“对不起,几位,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区政府办值班的人出来挡住了还欲往里钻的几个男女。
“我们是省电视台新闻中心记者,我们想要采访一下叶书记。”当先的年轻女记者气势很盛,亮出了自己的记者证。
“对不起,叶书记现在相当疲倦,恐怕他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如果有什么想要采访的内容,我可以通知我们区委宣传部的同志来配合你们。”
骆育成一听是省电视台的,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可以帮我应承下来,但是现在我的确相当劳累,所以也就来一招缓兵之计,由我自己来决定是不是接受对方的采访。
“噢!我们只想采访叶书记本人,请他就他刚才舍己救人的事迹做一个简单专访,事实上,我们刚才已经采访了另外几个跟随叶书记一起下水救人的民兵,我们还打算等一会儿去医院采访那一对获救母女。”
女记者似乎觉察到了骆育成的犹疑心理,笑着道:“我们省台正需要这样的事迹、来弘扬我们抗洪救灾中涌现出来的代表共.产党人精神的优秀形象,叶书记刚才的表现,我们已经全程摄录下来,所以我们只想耽搁他几分钟时间,做一个简单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