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峰对于像淮鞍这样的穷市下边的区县里,也敢于一下子投入这么大来解决下岗职工生计问题,还是感到相当意外的,作为分管工业企业这一块的副省长,可以说接上这块摊子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舒心过一天。
国企改革这个问题,几乎时时刻刻就困扰着他,每天看着全省各地市报上来的国企负债和亏损状况的报表,他就觉得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里。
国企改革势在必行,而且中央和国务院也提出了要花三年时间完成国企改革,让国企脱困,这也像是一个紧箍咒勒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不得不殚精竭虑的琢磨,该如何打破江州国企困局。
国企改革所要面临的复杂情况,让所有负责这项工作的人都不寒而栗,国有资产的清算评估,企业改革的方式手段,行业产业的进退出路,精简下岗人员的生计后路……
所有这一切的一切落实在每一个企业上都各不相同,反映出来的问题也是错综复杂、扑朔迷离,解决这些问题也没有一条万全之策,完全只能就事论事,解决一个算一个。
任为峰觉得自己自打进了省委常委、从分管农业变成分管工业企业这一块之后,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尤其是省委郝书记将国企改革和加速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这两块并列起来,一再要求省里要加快推进国企改革步伐,要走到全国国企改革工作前列,要求江州非公有制经济也要走在中西部地区前列,这份担子,更是让任为峰倍感沉重。
认真稳妥、分阶段有步骤的推进国企改革,积极鼓励、引导和规范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这是国群省长上任伊始给任为峰分管工作提出的要求和原则,这两句话让任为峰觉得也是意味深长,其中蕴藏包含的意思也让任为峰在每一个动作之前,都不得不综合平衡两位大佬的态度意见。
“小叶,你们西江区财力相当充裕啊!一次性投入这么多,难得!”任为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任省长,不是我们西江区财政宽裕,而是这笔钱本来就是取之于改制中政府退出所获,而我们西江区历史欠账又相当多,如果我们再在这方面克扣,那改制带来的负效应叠加起来,可能就会影响到我们整个西江区、乃至淮鞍市的大局稳定,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如此啊。”
我觉察到任为峰似乎是想就有些问题和自己探讨一番,也就借着这个机会推销自己的观点,道:“社会稳定是确保一地经济发展的基础,尤其是像国企较为集中的地市中心城区,这份责任就更为沉重,解决这些历史问题,有助于我们西江区社会政治局面的平稳,我觉得值得。
尤其是看到那些在国企中辛辛苦苦几十年、现在有可能一下子因为角色转换而失去了工作岗位的职工,我觉得作为一级政府,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他们走出困境,渡过难关。”
“我们西江区委、区政府在这个问题上,也有过一些争论,但是最终还是统一了思想,决心将这笔资金投入到强化社保体系建设和再就业培训方面,以最大限度的化解因为国企改制对社会带来的冲击。”
任为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小叶,如果说我们其他县区的领导都能够有你这样的远见,我想,我们的工作就要好开展许多。现在许多地市区县都在等在看,我就不明白他们在等什么?
如果说你这个地方有些企业,的确历史欠账多、问题复杂,牵一发摇动全身,你说你搁一搁,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个地方全部停下来等待观望,我就有些想不通了。
改制的大方向已经定了,越拖在后面难度就越大,政府需要付出的各方面代价也会越高,懒婆娘挨打--迟早都有一回,你为什么就不能早做早了呢?”
“任省长,各地都有各地的难处,我们西江区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企业规模都很比较小,涉及职工数量不算多,因为规模大一点的企业,原来都被市里收上去了,加上两家企业效益还行,改制后政府还能收回一部分资金,另外三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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