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孚集团,包括佳瑜集团、甚至是逐渐分离的沧浪之水,都不是做农机配件的,真要介入这样大一个农机厂,上千的下岗职工,要解决他们的生计,设备多半需要全数更新,销售渠道需要重新建立打通,资金多少都是另外一回事儿,问题在于你怎么把它搞起来?
现在整个行业一片哀鸿遍野,沪海拉开的压锭计划更是轰轰烈烈,这个时候一个身处内陆郊区的国营大厂,你光靠一番激.情就能把它搞起来?这个时候需要保持必要理智,自己老同学不是这种人,只是大概是受到了厂里的这些压抑低沉的气氛,才会一时兴起吧。
“你觉得我是一时头脑发热、信口开河?”我没有理睬二人,仍然是一副平淡的口吻。
“兄弟,三五千万不是问题,虽说今年集团有些大动作,但是三五千万,甚至一个亿,沧浪也拿得出来,实在凑不够,银行也能贷出来,但是您得给我们一个充份的理由吧?我和昌全都在这儿,您只要能说服我们俩,别说三五千万,就是一个亿咱们也支持您。沧浪之水本来就是您一手打拼出来的,我和昌全还不都是在您指点下俩冲锋陷阵的小兵,这还有什么说的?”吴志兵瞥了一眼连连点头的汪昌全,笑盈盈的道。
我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冲动,但是也绝非头脑发热,先前也有过一些考虑,只是现在还不完全成熟,自己今天提出来也是要两个老同学有所思想准备而已,并不是马上就要推开这个计划,这其中也还需要做不少工作,比如市场调研、以及寻找合作者等等。
正如汪昌全所说的那样,沧浪不是做农机的,而且也不可能去做农机,现在沧浪的摊子已经足够大了,内部也一致认定沧浪不宜在扩大范围,所以在这一点上需要慎重,即便是自己拥有生杀予夺的决定权,我也不希望草率决定,如果为了一个群体毁了另一个群体的生活,那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昌全,你和志兵能够如此冷静坚执自己的意见,说实话,我很欣慰。”
我目光漂浮不定,半晌,才道:“只有你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你才能更冷静的面对这个世界,但是冷静不是冷酷,人不能只为了自己或者自己周围这个小群体活着,社会责任感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是无可推脱的责任和义务,更是一种光荣。”
“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并非想要回避什么,如果您要这么看待我和志兵,那我们宁肯什么也不说,听凭您安排,我们正是觉得您不像是那种草率简单做出决定的人,所以我们才会……”吴志兵有些发急,沉着声解释道。
“志兵,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误解,你的好意我明白,你是担心我费力不讨好,会伤害我自己的感情和自信。”
我对于这个兄弟的心思相当了解,以沧浪实力拿出一个亿来做慈善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即便是现在急需资金发展的时候,我相信自己一句话,吴志兵也会毫不犹豫照办,正是因为担心自己一番好心难以得到回报受到伤害,所以吴志兵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反对。
“兄弟……”吴志兵心中也是一暖,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放心好了,你老同学没有那么脆弱,官场上的历练并不比你们商场上搏杀轻松,何况你老同学也不是傻瓜,几千万打水漂的事情,也不会不经大脑思考。
我只是有这样一个大略想法,我是希望找到一个专业的战略合作者,由他们来操作,而沧浪只是在资金上给予支持,帮他们承担一部分风险而已,否则像这样一个企业,不可能有人来接手。”
我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三五两天就能筹划好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但是我决心已定。”
听得我这般一说,对面这两老同学心中也就笃定了许多,钱是一回事儿,如果能够有从事这行的专业人士来合作,沧浪倒也不介意进行一笔高风险投资,哪怕没有回报率,只要不是白白往水里砸银子、却又连社会效益都见不到,那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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