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寒暄几句,宋嘉琪便拿出一张画轴来,笑着交到胡可儿手中,柔着声道:“三嫂,初次登门,也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这是一幅《鸳鸯戏水图》,祝你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还请收下。”
胡可儿展开画卷只望了一眼,就抿嘴笑道:“这幅画真好,色彩明快自然,笔法简练传神,颇有大家风范,弟妹真是太客气了,你们夫妇能够大驾光临,佑民和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用送这么珍贵的礼品。”
宋嘉琪却摇着头道:“三嫂太客气了,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的,所以只从画馆挑了这幅画来,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王佑民在旁边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
众人说说笑笑地回到楼上,进了王佑民的家门,视线顿时豁然开朗,房子是跃层结构,空间很大,屋子也很多,二楼是几间卧室,一楼除了宽敞的客厅外,还有书房,钢琴室,以及专门的舞蹈间,整个房间装修的基调是以白色为主,就连沙发、窗帘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很是舒服,感觉格外的干净。
来到沙发边坐下,胡可儿泡了茶过来,便坐在宋嘉琪的身边聊了一会儿,她们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觉得有些投缘,就一起到各处转了转,又去了二楼,倚在雕花栏杆上轻声说笑起来。
王佑民抬头望了一眼,就向楼上指了指,笑着道:“她们两人倒是很谈得来。”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佑民兄,最近怎么样,在中办还顺利吧?”
王佑民点了点头,递过一支烟,笑着道:“还好,不过也快动了。”
我点了烟,皱眉吸了一口,继续问道:“去哪里,定了吗?”
王佑民把身子仰在沙发里,摩挲着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过几个月,可能要去渭北,到海通市任市委书记。”
我淡淡一笑,点了点着头道:“恭喜了,那可是副省级城市,佑民兄官运亨通,前途不可限量。”
王佑民笑了笑,摸起杯子,轻轻吹去浮在上面的茶叶,叹了一口气,沉吟着道:“渭北的情况不容乐观,唐家这些年向渭北渗透的速度很快,加上陈家的人,那边现在是三足鼎立,受到李皓辰案的牵连,李书记败局已定,回天乏术,三年后肯定会退下去,爷爷这次让我去渭北,也是希望能稳定军心,提振士气,渭北太重要了,不能轻易丢掉,否则京城这边的压力就太大了。”
我掸了掸烟灰,目光落在对面墙上的大幅婚纱照上,若有所思地道:“关键还要看上面的态度,如果他们决心已下,就不要勉强,更不能硬顶,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王佑民微微一笑,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沉吟着道:“上面的态度有些暧昧,迟迟没有明确的信号,应该会因势利导,不过,只要爷爷的健康不出问题,能再坚持三年,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我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轻声地道:“那样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王佑民转过身子,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道:“老四,因为父亲的位置特殊,太过靠前,成了很多人眼中的靶子,现在咱们老王家是众矢之的,我一直都很担心,单靠连横来化解危机,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父亲或许会主动辞职,到那时,王家就只能靠我们两个了。”
我把手中的烟头掐灭,轻轻丢到烟灰缸里,缓缓站起,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火红的夕阳,久久无言。
晚餐很精致,除了精美的佳肴外,还准备了水果沙拉,玫瑰花茶,以及两瓶价值不菲的洋酒,四人在用过餐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抬手看了下表,便起身告辞,王佑民夫妇将他们两人送到门外,胡可儿笑着道:“欢迎你们夫妇以后来家里作客,尤其是嘉琪姐,要记得常来玩。”
宋嘉琪抿嘴笑道:“可儿,谢谢你们的款待,以后闷的时候记得打电话,我陪你出去逛街。”
我也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和王佑民握了手,便挎着宋嘉琪的胳膊,慢悠悠地下了楼,开车离开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