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笑着说道:“叶书记,你放心吧,这几天我会留在这里陪着她,省的她胡思乱想。”
我‘嗯!’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摸着冰冷的门把手,斩钉截铁地道:“雪玲,要是你改了主意,随时可以告诉我,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把麻烦解决掉。”
白雪玲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埋在被子里,拿手捂住嘴唇,轻声地哭泣起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门外,崔宸也跟了出来,两人站在车边,各自点了烟,慢吞吞地吸了起了,我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来,望着空中的一弯残月,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崔宸弹了弹烟灰,苦笑着道:“她刚开始是没想离的,一直很耐心地在和那姑娘商量,可人家姑娘死活不肯松口,她在气头上就骂了那女孩几句,说大不了不当官了,有本事就去上告,没想到她男人太软,马上就想到拿假离婚的办法来搪塞,这下就伤了她的心了,不然哪能说离就离,孩子那么小,那可是心头肉啊,我看着她抱着小孩哭,心里都不是滋味,当时都想揍那男的一顿。”
我见他情绪有些激动,抬手轻轻拍了拍崔宸的肩头,转身走了回去,坐在客厅里,见崔宸把车子开出大门,而西厢房的灯一直亮着,直到深夜才熄灭,我也关了客厅的灯,返回卧室,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竟失眠了。
白雪玲那凄婉的一笑,始终如昙花般在眼前绽放,让他内心难以平静下来,我打开壁灯,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衣服,来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推开窗子,在窗前伫立许久,直到有些着凉,打了个喷嚏,我才关上窗子,重新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卧室里的灯忘记关,竟然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吃过徐子琪送来的早餐,我走到院子里,见白雪玲房间的窗帘依然拉着,知道她没有起来,就开着小车驶去院子,向县委大院方向驶去。
今天算是年后上班的第一天,很多机关干部都没有从假期的懒散中解脱出来,脸上都带着一丝倦意,我昨晚也没有睡好,来到办公室后,先在休息间里补了一觉,九点半左右才走出来,坐在办公桌后,给县委办主任郑良才打了电话,询问了县长办公室的装修情况。
唐耀文三天后才能过来,他老婆在省国税局上班,小孩刚上初中,不能一起搬过来,所以唐耀文特意打过招呼,不在陵台住宿,下班后要回玉州,因此,只需把办公室收拾妥当即可,如果临时有需要,直接入住西山宾馆即可。
挂断电话之后,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庞钧敲门走了进来,我笑着把他让到沙发上,两人闲聊了几句,庞钧便打开皮包,将一份厚厚的卷宗放到茶几上,神色凝重地道:“叶书记,东西都在里面,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对三人双规。”
我没有去碰卷宗,而是笑着说道:“老庞啊,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庞钧就笑呵呵地道:“这些年喝酒抽烟多,哮喘病是老毛病了,不过还好,最近两个月都没有犯,谢谢叶书记关心。”
我笑了笑,跷起二郎腿,摩挲着头发,轻声地道:“老庞,要注意身体,你还要辛苦一段时间,党风廉政建设要常抓不懈,在陵台县,不管哪个干部犯了错误,都要认真去查,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姑息养奸。”
庞钧会意地点了点头,轻声地道:“放心吧,叶书记,我们纪委会把反腐工作当成常态来抓,绝对不会懈怠,相信用不了多久,陵台县官场原来的那股歪风邪气就会被打下去。”
我摸起杯子,抿了一口,笑着说道:“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老庞,你尽管放手去干,我会大力支持纪委的工作,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联系。”
庞钧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我们俩人又唠了会家常,他便起身告辞了。
我把他送到门口,关上房门,才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份卷宗,回到办公桌后,仔细翻阅了起来,二十几分钟之后,我才笑眯眯地拉开抽屉,将卷宗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