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你的想法和意图,展示你对改革的设想,我感觉到,这是我们国家改革必经之路,只是走的早迟而已,而走得早,无疑比走得晚好。
另外,你也可以和郝省长商量一下,在江州选择试点地区,比如绵州或者建阳这些具有典型意义的地区来试点,这样也可以取得较为明显的效果和经验。”
黄文翰点了点头,我这个建议虽然从本质上无法回避问题核心,但是却能够有效的缓解外来质疑方的对立情绪,至少可以建立一个互动的探讨氛围,而不至于一下子将问题尖锐化。
至于说在江州试点,他也和郝力群探讨过,郝力群态度相当鲜明,而且明确表示要试点就要在乡镇企业最为发达的玉州、建阳进行试点,力争取得成效。
当然,黄文翰也隐隐知晓,郝力群是需要在党的十七大之前,为中西部地区的改革,树立一支标竿,或者用庸俗一点的说法,也是要为他自己在江州担任一年多的省长身份,向中央高层展示自己的魄力和取得的成绩。
“庆泉,看来你比我想得更周全、慎密一些,在这一点上,我有些理想化了。”
黄文翰叹了一口气,短短两个多月,他也已经体会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高层,一样充满了斗争和交锋,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高层的交锋,更多是从理念观点的差异而导致的角力,或者说得更深一点,那就是代表着各自所属的巨大群体的利益和观念的差异。
这样的角力对抗,是恒久而持续的,即便是暂时的妥协,那也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和坚守。
中央高层观点上的差异、甚至是角力,无可避免的会一直延续到地方,站在一定的高度上,你就可以看到政治版图上的这一片沸腾的热土上,其实一样有着影影幢幢的碰撞。
观念上的碰撞,利益上的碰撞,具体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变化、甚至每一个政策,这就是政治。
杨正林和柳宪霖都注意到了黄文翰和我神容肃穆的在一旁交谈着。
柳宪霖有些遗憾,我应该是一颗相当耀眼的明日之星,虽然现在还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如果运作的好的话,十年后,上到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位置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宪霖有些羡慕黄文翰抢先下了手,不过他自己也并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从现在我的性格和眼界来看,他并不像一般的人那样人云亦云,或者只是单纯的追随什么人,他有着自己的政治观点,尤其是在对宏观经济发展上,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观点和看法。
现在还很难看出他的基本观点上的态度,毕竟目前中央代表着几方的观点都还有些混沌,既有相通之处,又有矛盾的地方。
即便是同一个大方向下,一样有着细微差别,而这些细微的差别一旦传递到地方,就会被放大无数倍之后解读出来,体现在具体政策上,也就会迥然各异。
黄文翰无疑和郝力群代表的一系走到了一起,他们的观点目前似乎有些得势,但是同样也饱受来自各方的攻击。
政治观点上的一致,无疑是最能凝聚在一起的原动力,而相对于政治观点一致,那些利益上的联盟,在柳宪霖看来就显得有些落了下乘了。
已经站在他们这个高度上,简单的利益结合,已经不容易把人心拉到一起,柳宪霖一直信奉一个观点,唯有信仰一致,才是走到一起的关键。
“正林,你怎么看叶庆泉这小子?”柳宪霖突然问道。
杨正林愣怔了一下之后,微微一笑,道:“怎么,老柳,你也动了惜才之念?”
“任何群体都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社会主义事业更是如此,虽然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但是并不代表我们的观点和步伐就完全一致,谁都希望自己一方能够获得更优秀的人支持,不是么?”柳宪霖难得的说出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