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瑶瑶却闹了起来,抱着我的大腿哭哭唧唧的,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走,一定要叔叔抱着自己睡,婉韵寒赶忙温柔地劝道:“瑶瑶,叔叔要是抱着你睡,毛毛熊就会寂寞了,会伤心流泪的。”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奶声奶气地妥协道:“那我抱着毛毛熊睡,叔叔抱着妈妈睡,那样大家就都不会寂寞了,妈妈也不用再伤心流泪了。”
婉韵寒与我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俩人同时石化,屋子里的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婉韵寒羞得满面绯红,低低地啐了一口,拎着瑶瑶的耳朵,悄声地道:“瑶瑶,不许胡说。”
瑶瑶却撅着粉嫩发小嘴,呐呐的分辨道:“我哪有胡说了,妈妈就是伤心流泪了。”
婉韵寒低头劝了半晌,瑶瑶方才气鼓鼓地抱着毛毛熊跳下沙发,走进卧室里,‘咣当!’一声关上卧室的房门。
我若无其事地向婉韵寒挥手告别,直到出了房门,走到楼道里,我才转过身子,望着房门上倒贴的‘福’字,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瑶瑶这孩子……从小就懂事……”
我离开之后,婉韵寒坐回到沙发上,孤零零地看了一会电视,隐隐觉得心中有些烦闷,便信手按了遥控器,关上电视,站起身子,走到厨房里泡了杯茶,她端着茶杯穿过那道月亮门,走到一扇被青藤屏风遮挡住的房门前,停下脚步,默默地凝视半晌,便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对面的书房。
婉韵寒的神色有些黯然,她伸手在墙面上摸了摸,‘啪!’地一声打开壁灯,把茶杯放到书案上,拉开雕花椅子,缓缓坐下,她先铺开一张生宣纸,再往砚台里注入墨汁,调匀后,便伸手从笔筒中抽出一管狼毫笔,蘸了墨,在砚台上轻轻巧巧地抹了几下,略一思量,便提笔写下一行字:“浣溪石上窥明月。”
写完后,婉韵寒放下手中的毛笔,望着那个‘窥’字,莞尔一笑,笑容淡去时,心中竟生出一丝惆怅,她端着茶杯站起,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却忽地一愣,只见小区的老槐树下,正站着一个人影,仔细看去,那人却是刚刚下楼的我,自己此时正扬着头,张开双臂,默立在树下,分明在模仿自己下午摆的姿势。
婉韵寒忍俊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她抿嘴收拢双肩,抬手拂了一下鬓角的秀发,又浅浅地品了一口香茶,便拿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抵住柔美的下颌,饶有兴趣地望着树下的我,这样静静地看了十几分钟,却见我身体前倾,用左腿支撑着身体,右腿向后伸出,做了个诡异的造型,可此时脚下一滑,我竟跌倒在雪地上。
婉韵寒的眼里尽是笑意,险些再次笑出声来,她端着茶杯摇了摇头,刚想离开,忽地怔住,那笑容便在脸上凝固了,再次回眸望去,却见雪地上的我缓缓地坐起,抱着双膝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上,仿佛雕塑般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婉韵寒那白皙如玉的右手不禁微微一抖,杯子的茶水竟洒了出来,她愣了一会儿,赶忙放下茶杯,急匆匆地走到客厅里,披上一件外衣,来不及换长靴,便从鞋架上取下一双水钻细高跟凉拖鞋,穿上后便推开房门,向楼下跑去。
当她出了楼道,来到老槐树下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婉韵寒继续前追去,奔到拐角处,扶着冰冷的墙壁向右前方望去,只见一个萧索的背影在雪地上踽踽独行,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婉韵寒的心弦猛地一颤,站在那里一时愣住了。
良久,感觉鼻子有些酸楚,她抬手在眼角处轻轻抹了一下,摇了摇头,便蹙着眉头向回走去,当走到我刚刚抱膝而坐的地方时,她禁不住停下脚步,向晶莹透亮的雪地上望去,却见那里的正前方,竟用脚尖划出一个‘家’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阵爆响声中,婉韵寒仰起头来,却见无数璀璨的焰火,拖着长长的尾巴升上了半空,在漆黑的夜空怒放,色彩缤纷的光点如雨点般向四方洒落,但在最绚烂的那一刻,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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