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虽然是出身官员家庭,可家里并没有人经商,这个身价对两人而言,还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天文数字,就都发出赞叹声!
冉鹏飞摸出一颗牌,在手里捻动着,连连摇头道:“真可惜,我不是女的,没机会和你抢了!”
候雪芸听了,扑哧一笑,横了他一眼,咯咯地娇笑道:“没关系,我是!”
冉鹏飞也很爱闹,啪地打出一张牌,轻笑着道:“不是吧,老婆大人,你该不会见异思迁了吧?”
候雪芸连连摇头,笑着道:“当然不会了,我是见钱思迁,只要钻石,不要王老五!”
赵凤芝啐了一口,气哼哼的道:“雪芸,你才真不像话,家里都有一个了,还不知足,得陇望蜀呢!”
冉鹏飞却故作大方,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笑眯眯地道:“没关系,老婆大人,尽管放手一搏,弄到一个亿,咱们就什么都不干了,就长年到全国各地旅游,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一记,候雪芸面色愠怒,气冲冲地道:“讨厌,说什么呢?”
冉鹏飞哈哈一笑,伸手摸着前额,笑着道:“雪芸,别生气,开玩笑而已啊!”
“别开这种玩笑!”
候雪芸瞪了他一眼,恨得牙根直咬,摸起一张牌,却忽然笑了,直笑得花枝乱颤,胸前起伏不定,她把牌推倒,轻笑着道:“终于轮到我赢一把了,每人三百,来来!拿钱,拿钱!”
众人一阵笑声,纷纷把钱丢过去,不时开着玩笑,就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里,我和三人渐渐熟稔起来,彼此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正高兴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赵凤芝把牌放下,有些不耐烦地走到门边,把房门打开,向外张望,蹙起秀眉道:“谁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推开,随即一众身着便装,身材魁梧的男子就冲了进来,领头的手指众人,大声喝道:“别动,都别动,查赌的,有人举报赌博活动,你们几个,都站起来!”
这些人出现的很是突然,行动也很坚决,未等几人做出任何反应,就没收手机,不由分说地推众人下楼,押送进面包车里,而在整个过程中,赵凤芝、冉鹏飞、和候雪芸三人,都已经自报家门,提到多位领导,但对方却丝毫都不理会,态度极为强硬,让人嗅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气息。
“这桩突发事件,并不像偶然发生的,倒像是提前设计好的。”瞧着几名便衣凶巴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心底忽然浮现出这种疑惑,但在面包车里,我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显得很是沉着冷静,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自乱阵脚,必须看清形势,等待机会,再伺机脱离困境。
车子在路上七扭八拐,开了十几分钟的功夫,直接拉到郭庄派出所,四人被隔离开做笔录,给我做笔录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在问出工作单位之后,这两人对视一眼,也变得有些谨慎起来。
实际上,这些基层的派出所干警,并不畏惧一些所谓的大领导,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大领导们也都自视甚高,绝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儿,就和小人物们纠缠不清,那样会失了身份。
而像我这样的干部就要认真对待了,交通厅规划处的招牌虽然不亮,但我还如此年轻,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明面上的身份地位远在其他三人之上,因而,两人在问讯时,要比初时客气许多,但当我委婉地提出要打电话时,还是被坚决地拒绝了。
争论的焦点,在于定性问题,这方面其实是有明文规定的,但我还是强调,己方不过是朋友聚会娱乐,才打的麻将,而所谓的赌资也不过是彩头,没人会把这点闲钱放在眼里,但我为了把性质减到最轻,就说是玩五十一局的,可没成想,我在遮掩,但外面那三人却将底都露了,让我难以搪塞过去。
十几分钟后,正当我感到无奈,很规矩地配合调查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很是威严的中年警察走了进来。
两名干警见了赶忙起身,都喊张所好,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把两人支开,拉了椅子坐下,和我聊了起来,主要是进行说服教育工作,又说众人是初犯就不再追究了,但下次要注意,如果再犯,一定秉公执法,绝不容情云云,说完就放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