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尊重你,要知道,当初可是你把他推荐给李书记的。”
“说的就是,我真是瞎了眼睛,唉,谁知道他会这样的忘恩负义!”
黄建章显然是气坏了,把手一摆,脸色铁青地道:“去年那几件事情,就不必提了,今年更是把手插过来了,他这是等不及了,要急着抢班夺权,在市委办搞他的小朝廷呢!”
“不可能,肯定是你多心了。”
金长伦笑着摆手,掸了掸烟灰,轻描淡写地道:“前段时间,卫国书记还提过,想要让鹏飞去三河乡当党委书记,不可能留在市委办的,他的性子太张狂了,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这点卫国书记是很清楚的,他会有所考虑的。”
黄建章听了,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皱眉吸了一口烟,苦笑着道:“清楚是清楚,可不是他这样骄纵,梁鹏飞也不会嚣张成这样,整个青阳内,除了卫国书记,好像其他任何领导,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外面也都管他叫二老板了,这像个什么样子嘛!”
金长伦眉头一挑,只是笑了笑,就随意地吸着烟,没有接话,半晌,才轻声地道:“鹏飞那个人,是有些缺点,对老同志不够尊重,也张狂了些,时间久了,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黄建章点了点头,冷哼道:“梁鹏飞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吃过苦头,现在李书记在,大家都给他面子,将来李书记退休了,谁还会这样容忍他?”
金长伦讳莫如深,淡然笑道:“那还早,以后的事情,谁都吃不准,不好下结论的。”
黄建章深有体会,就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长伦书记,小叶怎么样,还可以吧?”
金长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小伙子看着蛮机灵的,就用他了。”
尽管里面办公室关着房门,两位领导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都分毫不差地落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这就是秘书的重要性了,我们的位置或许并不高,却始终都跟随在领导左右,能够随时掌握领导动态,对于领导在私下场合的一些活动,了如指掌,假如秘书和领导不是一条心,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这个时候,我就感到有些好奇,原本离开开发区,到市委办来工作,是通过宏泰集团活动的,也是郑雨佳借着落户青阳之际,向秘书长黄建章提出的附加条件,当时,倒没有确定为哪位领导服务,而自己和市委副书记金长伦素不相识,以往也没有任何交集,对方凭什么这样信任自己?
点上一支烟,我皱眉吸了几口,不禁轻轻摇头,事实上,直到这些日子,有意识地进了一番调查了解,自己才隐约察觉到一些事情,一些自己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内幕。
其中就包括,那位分管公安口的副市长万正友,其身后的最大后台老板,就是市委副书记金长伦,两人相交已久,是政治上的铁杆盟友,万正友曾经有两次事业陷入低谷,最严重的一次,险些垮台,都是金长伦在关键时刻发话,给成功地保下来了。
而万正友对待金长伦,也是忠心耿耿,一直都把公安口的权力抓到手里,令分管党口的专职副书记金长伦,在政法系统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这一点非常重要,为他将来问鼎一把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相对而言,市长徐友兵就要差了很多,目前还受到各方面制约,是个跛脚市长。
假如事情与万正友有关,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万正友向我释放出的善意,也是一种变相的拉拢和利益捆绑,将大家的切身利益紧紧地捆在一起,免得将来矛盾爆发,搞得两败俱伤,大家既然交了朋友,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就没有上面的顾虑了。
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需要认真对待了,也很难说,对方不过是在故意设套,让自己放松警惕,以后找到机会,布置陷阱,若是没有提防,自己就会轻易地钻进去,稀里糊涂地成了冤死鬼。
而到了那时,假如市委副书记金长伦态度坚决,甚至做出挥泪斩马谡的姿态,那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