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合我心意,还是程苍……”
“哦?”
“他少言寡语,但稳重有担当,一看便知是大丈夫。”
湘灵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女人,而程苍和她曾经一见钟情的薛田其实都是一类人,大男人风格,容易让她产生崇拜和依赖。
“那敢情好。”辛夷朝她眨个眼,“这个媒我来做。”
湘灵愣了愣,羞涩地道:“我说随口说说,姐姐快别往心里去。我这穷家陋舍的女儿家,人家未必看得上……”
辛夷笑起来,“听说程苍攒了不少钱,还买了大宅子让父母住。人家不缺钱,也不稀罕你的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她犟着小脸,辛夷噗嗤一声。
“可他是这个意思。湘灵,求我保媒的人可不是你,是程苍。”
湘灵意外地瞪大眼睛,枕套从指头松开掉落下去,她才幡然回神,一张脸涨得通红,慌不迭地捡起。
“我,我,我重新找一条来换上……”
辛夷看着她慌得像兔子似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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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辛夷还赖在床上,赵玉卿就过来了。
这位身娇体弱的长公主殿下,想是昨夜也没有睡好,双眼布满了血丝。
“你躺着,我坐这里跟你说说话就好。”
辛夷不去福安院晨昏定省已是失礼,再这么慢待长辈,她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我已经睡够了,刚好要起来吃点东西。”
她明白长公主的心情,让湘灵煮了莲子雪耳汤来,一面喝一面听长公主的唠叨。
儿子离京远行,长公主十分焦虑,反复说扬州这两年景况不好,怕傅九衢去了那边施展不开。辛夷只有不停地宽慰,直到三小只过来请安。
过了今天,孩子就要去学堂了,辛夷看着这家里老的小的,愁眉苦脸可如何是好?
她决定带他们出去散散心。
“母亲,你看过药堂是怎么制药的吗?”
长公主愣了一下,摇头。
辛夷又问:“想看吗?”
以赵玉卿的身份,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想过一衣一食是如何得来,更别提制药了。
但人皆有好奇心,上一刻她还在为儿子离京老怀伤感,下一刻就被辛夷拉上了去药坊的马车。
辛夷平常出行极为低调,但捎上了这个婆母,她不敢掉以轻心,随从侍卫都带够,这才换上便服上了车。
平常华衣美服习惯了的长公主,被辛夷捯饬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夫人,模样素净,不见首饰,她眉眼本就和气,如此一来,更是全无杀伤力。
到了制药堂里,伙计们完全不知这美妇是何人,辛夷让他们免礼,他们便各忙各的,除了偶尔好奇地观望一眼,宛若寻常。
对赵玉卿而言,这个体验足够新奇,看着伙计们熟练的加工药材,制药分装,她从紧绷到放松,不知不觉就忘记了心里的郁结,同辛夷说说笑笑起来。
辛夷长松一口气。
午时许,安娘子进入内堂,小声对辛夷说道:
“青玉公子来了,找娘子求诊。”
在周道子离开后,他的老伙伴葛环就成了药坊的首席大夫,带着周道子介绍的几个老郎中在药坊里轮流坐诊,虽有人遗憾周老的离开,但目前对药坊的营生影响不大。
青玉公子突然过来,辛夷有些吃惊。
尤其是长公主在的时候,她怕婆母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