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谏官们为何突然在官家面前说药坊里搞巫蛊妖术?
还有那个高相国今日入京,还参加了赏菊宴,只怕也是来者不善。
大理和大宋都不想与邻国发生冲突。现在高明楼已经逃走,那他留下来的烂摊子怎么收场?她这个“假千金”很大可能成为两国权衡利弊的政丨治牺牲品。
杀她祭天,两国继续友好,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辛夷看着病床上安静熟睡的傅九衢,只盼他快些醒来。
可事与愿违,傅九衢睡得很沉,呼吸平稳,偶尔轻蹙眉头,好像沉浸在一个深沉的梦里……
“九哥。”辛夷抚了抚他凌乱的头发,“快别睡了,再睡下去,天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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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再一次传来激烈的争吵,是一个时辰后。
这时,天已经黑透。辛夷贴着房门,竖着耳朵倾听,凭直觉猜测,宫里来的人不少,显然是不准备再善了。
兵刀声划破耳膜,一道尖细的嗓子直冲云霄。
“大理妖女冒充相国千金,迷惑广陵郡王,杂家奉命捉拿。谁人敢拦,以乱丨党论处……”
辛夷后背一紧,毛骨悚然。
如果傅九衢不醒,他们硬要给她扣这一顶帽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混账!广陵郡王的住处,尔等也敢闯?!不要命了吗?”
“郡王住处又如何?我们奉的是皇命。给我冲进去拿人!”
“你们敢!”
双方发生冲突,吼声如雷,间或夹杂着安娘子等人的哭喊声。
“不能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
“你们说是奉旨办差,圣旨在哪里……”
“对!圣旨拿来,谁知你们是不是假冒圣意……”
双方激烈冲突,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听得“哐”的一声,院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蔡祁带着一群皇城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都给我围起来!”
刘公公一看,变了脸色。
好家伙,这蔡小侯爷是来坏事的呀。
“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李福见状,上前朝蔡祁拱手,紧张地打着圆场,“不知道小侯爷为何领兵前来,这是……这是要做什么呀?”
蔡祁面色阴沉地看着刘公公和禁军首领,拉着个脸
“小爷我还想问你们要做什么呢!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大爷似的往檐下的椅子上一坐,懒洋洋地道:“郡王说了,让我替他照顾好小嫂,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把我小嫂给欺负了去……”
“小侯爷,您讲讲道理,这不是欺负,这是奉旨拿人。”
“奉什么都不行!小爷说话,一言九鼎,今儿你们谁想拿人,就从小爷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见蔡祁发了狠,程苍和段隋等侍卫当即摆开阵势,与前来的皇城卒站在一起,将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大有他们执意拿人,就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意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刘公公大怒,“好你个蔡祁,你这是要谋逆吗?”
蔡祁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小爷这叫义薄云天。”
说罢,他用刀背敲了敲椅子,像个土匪头子似的,冷言冷语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吗?今儿个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许任何人闯进去抓郡王妃。”
“是。”
四周传来整齐划一的吆喝声。
刘公公身躯一振,气得七窍生烟。
“好,好。蔡小侯爷你有种……”
“小爷自然有种,你个老太监……怕是没种吧?”
一声没种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刘公公变了脸色,歇斯底里般怒声,“杂家奉旨拿人,若有人一意孤行不听规劝,以谋逆论处,格杀毋论……”
“来啊,小爷怕你不成?”
“皇城司蔡祁谋逆,给我拿下!”
唰的一声,蔡祁拔出腰刀。
“杀!”
形势一触即发。
双方都放了狠话,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眼看一场血拼在所难免。
“哗!”
“砰!”
侧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辛夷一身麻布衣裳走出来,一头青丝被白色麻布包裹着,面色清冷平静。
“我跟他们走。”
她喊住程苍和段隋,又用眼神示意蔡祁。
“不用跟他们起争执。”
蔡祁他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人,要是背上谋逆的罪名,不说前途了,只怕家人也会受到影响。
辛夷朝他们摇了摇头。
“等我入宫见到官家,自会向官家说明情况。不用紧张。”
程苍和段隋手上的武器慢慢地放下来。
昏暗的天幕下,辛夷面色沉静如水。
“周老先生。”
周道子躬身上前,“郡王妃。”
辛夷面不改色地道:“劳烦您守着郡王,按我交代治疗便可。”
周道子拱了拱手,“老夫明白。”
辛夷目光凌厉地扫向院里的禁军,视线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走吧。”
她平静地朝李福和那个刘公公走过去,冰冷的面孔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威压。
空间仿佛都静止了。
禁军陆续往外退出去,蔡祁生气地跺了跺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搓脑袋。
“郡王妃,郡王妃……”孙怀惊喜的声音陡然响起,划过众人的耳膜。
“郡王醒了,郡王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