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宫女探听来的消息,大为意外。
她认识傅九衢的时间远远早于辛夷,那男子刻薄寡情,对人疏离冷淡惯了,对这个大理来的女子即便有情又能深到哪里去?
周忆柳不敢相信傅九衢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那个女子,就是辛夷。
“果然没有死,怪不得。”
周忆柳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想傅九衢和辛夷的勾搭,也想到张巡的背叛。
稳婆是张巡找来的,宫里的内侍也是张巡换的,可是,他没有按照约定,让她生下“皇子”。
周忆柳身处禁宫,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也有些忐忑,稳婆已经放出宫了,会不会张嘴乱说?而张巡自然是靠不住的,若是张巡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供出她来?
到时候,皇帝为看在公主的面上饶过她吗?
“哇……哇……”
小公主的哭声打断了周忆柳的思绪。
她扭过头来看一眼,奶娘正将襁褓里的小公主抱起来游走哄慰,可那孩子就是不听哄,哭过不停。
周忆柳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孩子都哄不好,要你何用?”
奶娘有些怕她,抱着孩子便躬身请罪。
周忆柳不耐烦地揉着额头,懒洋洋地道:“抱到外面去哄!别扰我心烦。”
奶娘看一眼窗外,皱了皱眉头,“是。”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周忆柳稍稍平静下来,很快又想到一件事。
她叫来秀琴,“怎么不见福康公主?”
按说赵如念与她交好,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赵如念肯定会来翔鸾阁看她。
这么久不见人影,周忆柳觉得古怪。
秀琴低头,“婢子打听到一个事情……”
周忆柳眯眼,“还不快说?”
秀琴应一声,“福康公主昨夜出宫去长公主府赴宴,没有回宫。官家对外说是公主想在姑姑府上小住几日,陪姑姑和新嫂嫂,但坊间却有传言,说公主夜会情郎,被那个假世子捉去了大相国寺,不知怎生被侮辱,意欲轻生,官家这才把她安置在长公主府里的。”
周忆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皱眉许久轻声道:“这么古怪?”
秀琴点头,还来不及说话,奶娘便又慌慌张张地跑入殿中,扑嗵一声在榻前跪下。
“娘子不好了,方才婢子摸小公主的额头,有,有些烫……”
周忆柳蹭地坐起来,“还不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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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这一觉睡到黄昏,人一睡饱,只觉神清气爽。
“杏圆。”她唤来丫头,洗漱更衣,便要去向长公主请安,“扶我去福安院吧。”
杏圆看她一眼,“殿下入宫请罪,尚未回府。”
入宫请罪?辛夷心下咯噔一声,很快便意识到什么,抬头朝杏圆看过去。
杏圆朝她点点头,“外间桌几上有几份小报,娘子可要看看?”
辛夷不再让杏圆来扶了,自己提着裙摆三步并两步地出去拿起小报翻阅,很快,脑子里便对整件事情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扭头:“郡王呢?”
杏圆道:“郡王紧跟长公主之后离府,只吩咐婢子等好生照顾娘子,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府。”
辛夷沉下眉梢。
看来这娘俩个都在争着抢着把罪名往自个儿身上揽,独独把她一个人放在府中后院,过安稳日子。
辛夷迟疑片刻,“那我们去看看福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