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枚枚炮弹在四周落下,一道道硝烟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周围不住传来士兵们的哀号声。
“呸呸……”
河原林克已吐了口顺着冲击波飞进嘴巴的泥土问一旁的参谋长中村牧野道:“支那人进攻了吗?”
“没有!支那人似乎是想用炮弹把我们全部炸死!”中村牧野苦笑着回答,华夏军队的火炮不但打得很准,而且凶猛程度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近一个小时的毁灭性炮击已经让他们的联队损失超过了四成,再这么打下去……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就玉碎吧!”
河原林克已满是尘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笑,就在刚才的炮击中,通往后方的三条电话点全都被炸断,52联队已经跟师团部失去了联系,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工事也在爆炸中变成了一堆废墟,那些原本以为能很好利用起来的机枪火力点也全被变成了废铜烂铁,他已经不知道如果待会华夏人对他们发起进攻的话他用什么抵挡。
或许胜负已经在华夏人包围了奉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吧。
雷鸣一般的炮声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原本生机勃勃的早晨却变得如此的死寂,往日里清新的空气此刻已经完全被浓浓而刺鼻的硝烟味所笼罩,被炸垮的的战壕处,无数残肢断臂一次又一次的落下随后化为更小的碎片又一次接一次的被抛至空中,然后变成血肉模糊的碎尸点缀着东北的大地上。
“呜呜……轰轰……”
战壕中的河原林克张蹲在地上仅仅的捂着耳朵并张大着嘴巴努力的传奇,他看到周围一名受惊过度的士兵正站在战壕里拼命的尖叫着,这名士兵的耳膜已经被密集的炮弹震裂了,鲜血不断的从他的耳朵里流了出来,可这名士兵并没有丝毫的察觉,依旧在大声的吼叫着。看着这名失态的士兵,河原林克并没有站起来叱喝,而是将身体紧贴着墙壁,在他的周围,在不断的爆炸的弹雨中急促地颤抖着,不断有一些血糊糊的碎块落到阵地的周围,河原林克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醒悟,什么是地狱般?河原林克感觉自己此刻就置身于地狱之中。
“这该死的炮击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不仅是河原林克,这也是所有正在饱受炮击折磨的日军的共同心生,不过已经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如今整个联队部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还能动的人估计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啊……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尖叫从旁边传来,河原林克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青灰相间的东西落在中村的脸上,被突如其来的东西砸中脸部的中村牧野把东西从脸上弄下来后一看便尖叫了起来,原来是条不知道是谁断成半截的肠子,河原林克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扭头看向了别处,只是看到的只有不断落下的炮弹和掀起的漫天尘土,整个世界仿佛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似乎一切东西都已经被炮弹给毁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河原林克突然发现原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变得稀稀落落起来。
“难道炮击要停止了?”河原林克有些惊疑不定起来,这次他的猜测是对的,炮击很快完全停了下来。
炮击停止了,可河原林克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他很清楚,炮击的停止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华夏的步兵就要冲上来了,想到这里河原林克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摸,但却落了个空,往旁边一看却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弹坑,估计是被六零迫击炮给炸的,而他的指挥刀早已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
当太阳升到山顶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步兵终于开始对奉天的外围发起了进攻。
“快……没死的人都给我起来!支那人上来了!”不知从那找来一支步枪的河原林克大佐在被炸得不成样子的战壕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只要看到还没死的士兵他就会粗鲁的把他拉起来,然后将他赶到了战壕里。
当战壕里的士兵摇摇晃晃的进入几乎不能遮住身子的战壕时,他们惊讶的发现前方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这股声音伴随着的还有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或许一些新兵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那些老兵们一听脸色却立刻就变了,不知是谁,嘶声竭力的高喊了一声:“是支那人的战车!”
趴在战壕里的河原林克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华夏人的步兵确实是上来了,只是他们却不是单独上来的,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群群被涂成了灰色的数十辆坦克。
早上起点五十分,当炮击停止后,负责攻打西门的三五零师各个突击纵队开始朝着目标推进,这时太阳虽然已经升到了半山腰,但随后原本应该照耀在大地上的阳光却被密布在天空中的硝烟所笼罩了起来,而负责打头阵的就是三五零师的装甲团。
虽然三五零师成立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不像资格最老的三四七、三四八和三四九师那样是两旅六团的编制,他只有三个步兵团、一个重炮团和一个防空团组成,但它却是少有的有装甲部队编制的部队之一,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苏晋对这个师的重视,因为在苏晋看来毕业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孙立人是最能领会装甲突进思想的将领。
而孙立人也没有辜负苏晋的期望,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将一个新组建的步兵师打造成了一支具备很强攻坚能力的部队。尤其是为了能最大发挥出装甲团的实力,他亲自到第一装甲师跟一线的装甲兵们一起摸爬滚打,并跟着弗雷德学了三个月后才返回自己的部队组建自己的装甲部队。(未完待续。)